五族老將五個長條玉合在一起,略作了一下調整,染了硃砂在紙上的環印中按了下去。
“蘇鑑。”蘇軟萌眼尖,看清了上面繁複的篆體字。
“見過大小姐。”幾位族老看了一眼,齊齊退開,衝著蘇軟萌拱手行禮,異口同聲的喊道。
這一喊,鄭重其事,反而將蘇軟萌嚇了一跳。
“大小姐,你為何到今日才拿出這些?”行完禮,大族老率先問道。
“沒想回來。”蘇軟萌將玉扳指取回套在了大拇指上,淡淡的說道。
“既然沒想回,大小姐這會兒又是因何而來?”二族老打量她,微皺了皺眉。
“清理門戶。”蘇軟萌側身,看向了地上的水氏。
“你沒資格。”蘇老夫人閉著眼睛,沉沉的說道。
“您有資格?”蘇軟萌挑眉,直問道。
“大小姐,不可對老夫人無禮。”五族老忙提醒道。
“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麼?”蘇軟萌反問,“家主離開時,似乎讓老夫人專心禮佛便好,可今兒,老夫人為何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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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哪裡,與你何干?”蘇老夫人猛的睜開眼睛,死死的盯住她,“蘇軟萌,你若是還當自己是蘇家人,你就不該來這兒。”
“呵呵~我若不來,您打算怎麼包庇水氏?”蘇軟萌嘲諷的望著她,“因我在田角山長大,您說,為了蘇家名聲,只能認作遠親,我無所謂,原本我就沒想長留在這兒,可是,水氏的事,如何說?”
“與你無關!”蘇老夫人沉聲回道。
“你蘇家事,確實與我無關。”蘇軟萌點頭,撇嘴繼續說道,“只是很可惜,她,和我關係不小,她破壞我的清靜日子,千萬百計的想讓我死,一而再,再而三,我煩了,所以便來了。”
“這兒是蘇家祠堂,你來了又如何?”蘇老夫人警告的盯著她,“蘇軟萌,你既拿著家主印,你便更該為蘇家考慮,壞了蘇家名聲,與你有什麼好處?”
家主印?
蘇軟萌心裡一動,手隨意的轉了轉玉扳指,笑了起來:“我拿著家主印,您方才還說我沒資格站在這兒,那麼,請問老夫人您,有什麼資格在這兒包庇水氏?”
“大小姐手持家主印,確實可以站在這兒說話。”五族老見兩人扛上,抬手揉了揉額頭,開口打圓場,“不過,大小姐這麼晚過來,一定是有事要說吧?不知是何事?”
“水氏的事。”蘇軟萌走到另一邊,坐在末位。
“你說。”五族老坐到了她上首,示意道。
其他人紛紛坐好,等著她開口。
“第一件,那是我母親的血書,那封信才是葉家真正的來信,我母親手裡拿到的,是水氏仿造的;第二件,水氏幾次想殺我,我需要討回公道;第三件,水氏與扈三以及扈三之子蘇司清通姦,被發現後,卻李代桃僵,害死丫環翠棋;第四件,水氏通匪。”
蘇軟萌也不一件一件的處理,直接丟擲了所有的罪名,說罷,她看向了大族老。
“她所生的蘇蓮卉、蘇蘇木實為扈三所出,各位族老,你們家主頭上綠了這麼多年,你們覺得,這樣的女人,還能留著麼?”
“你可有證據?”大族老聽完,一張臉頓時黑如鍋底。
“我能站在這兒,自然是有證據的。”蘇軟萌撇嘴,“我又不是蘇蓮歆那傻丫頭。”
“你胡說!”一直垂頭跪著的水氏突然開口,瞪著蘇軟萌嘶叫道,“明明是你不守閨訓,小小年紀不學好,不知廉恥的勾引瑞王爺,被我發現,才這樣迫害我。”
“嘖~水氏,腦洞真大。”蘇軟萌聽著這番話,反而笑了起來,“男未婚,女未嫁,我和殿下情投意合,光明正大的,我用得著迫害你?還是說,我逼著你和扈三生的一雙龍鳳胎?我逼著你和蘇司清做不要臉的事?說真的,你還真不挑,父子通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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