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蘇蓮歆之前在庶務堂說的那些,福管家也補全了很多資訊。
蘇蓮歆雖然在水氏名下,可是,因為水氏一直以為她是蘇白及的孩子,對她並不十分的上心,當然,確切的說,水氏的心只在蘇蘇木身上,便是蘇蓮卉得到的疼愛,也只有一小部分。
蘇蓮歆知道自己不是蘇白及和水氏親生的事,是在五歲生辰時。
那天,蘇蓮歆期盼著水氏能陪她過生辰,卻因為蘇木直接將她給忘記了。
小蓮歆很傷心,獨自跑出了蘇府,躲在後山藥圃裡哭。
福管家找到她的時候,她都累得睡了過去,看到她因為仇人傷心成那樣,他一時不忍,便把她的身世全都告訴了她。
“原本,我們沒想這麼快揭露出來,畢竟手上的證據不足。”福管家嘆了口氣,“蓮歆小姐在醫、藥上的天份極好,可對內宅那些勾心鬥角的事,還是少了些悟性,今晚,她聽到那些訊息,原本可以透過我,悄無聲息的把訊息遞出來,可是,她卻直接讓身邊的人出來……”
“被水氏發現了?”蘇軟萌挑眉。
“是。”福管家點頭,“水夫人要禁她的足,另外……蓮歆小姐還聽到一件事,水夫人要對她的外祖家動手……”
“所以,腦子一熱,先下手為強。”蘇軟萌撇嘴,“她下手便下手吧,扯我做什麼?就算我想做些什麼,也與她沒有什麼關係吧?”
“表小姐,蓮歆小姐到底只有十二歲。”福管家長長一嘆,說了一句。
“……”蘇軟萌啞然。
好吧,這個理由,她無法反駁。
十二歲,能做到蘇蓮歆這樣,確實很難得了。
“原本,蓮歆小姐的意思,也是想先和表小姐結交,慢慢打聽一下表小姐的意思,她並沒有想拿表小姐當槍使的意思。”福管家看到她沒有生氣的意思,這才略鬆了口氣。
“嗯。”蘇軟萌淡淡的點頭,問道,“這件事,就這樣吧。”
“表小姐。”福管家愣了愣,有些著急。
“福管家,我們也不是頭一天認識了,我的性子如何,想來您也是知道的,有什麼話,請直說。”蘇軟萌抬手揉了揉眉心。
“這個,是蓮歆小姐讓老奴轉交給你的。”福管家這才想起了什麼,坐直了身子,從懷裡掏摸了好一會兒,拿出了一個小小的東西。
那東西被布帕包著,一層一層的,足足包了三層,裡面又是一層桐油紙,解開之後又是一層。
“這是什麼?”蘇軟萌挑眉,看向了福管家。
“這一塊令牌,是扈三與那些人聯絡用的。”福管家揭開了最後一層,一一說明,“據說,是田角山上的牛鼻寨還是流鼻寨……這個,是大夫人那日接到的真正的信,這個,是大夫人的玉板指。”
蘇軟萌的臉色瞬間凝重了起來。
蘇蓮歆的手裡居然真的這樣重要的東西。
不過,她並沒有動,而是疑惑的看著福管家。
“表小姐,這些是證據,可這些卻不足以定水惠琴的罪。”福管家認真的說道,“錯過這一次機會,大公子此番若能一舉高中,水惠琴便真的要高枕無憂了。”
“她做的惡,還能因為她兒子高中就能抹了?”蘇軟萌撇嘴。
最多的可能,還是蘇老夫人包庇,幫著水氏掩去一切罪行。
“表小姐難道還不知,老夫人對蘇家名譽有多看重。”福管家苦笑,“這一點,相信表小姐比老奴更有體會。”
堂堂的嫡大小姐,就因為從小在匪窩長大,便成了表小姐。
“說的也是。”蘇軟萌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水家也不是等閒人家,水惠琴一向有恃無恐,若此番不能一舉拿下她,只怕,有麻煩的人不僅僅是表小姐你,還有老奴和蓮歆小姐,老奴這條命,死不足惜,只是,蓮歆小姐才十二歲,她……”
福管家說到這兒,紅了眼眶。
“福管家,您既知內情,這麼多年來,難道沒和家主透露過訊息麼?我只是個來投親的外戚,家主才是蘇家一家之長不是麼?你們有什麼冤情,他才是那個最有能力為你們作主的人。”蘇軟萌打量著他,又問道。
“家主……”福管家再次苦笑,有些喪氣的樣子,“老奴不是沒試過,可這麼多年來,家主在家時的日子少之又少,便是回家來,也鮮少有機會能說得清這些。”
“您試過?他什麼反應?”蘇軟萌好奇的問。
相對水氏的無恥,她還是對那渣爹比較感興趣點兒。
頭上這麼綠,他怎麼忍過來的?
“家主什麼都沒說,只讓老奴做好自己的事。”福管家嘆了一口氣,“還說什麼,雛鳥離巢……難什麼的,老奴聽不明白。”
“雛鳥離巢……”蘇軟萌若有所思的看向路的那頭,想起了蘇白及那天的樣子,心裡莫名的有種感覺,“當時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