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維安洗完澡,穿著寬鬆的長袍出來時,便看到她沐在陽光中睡著,臉紅紅的,額上已然又見了汗,秀氣的眉緊緊的鎖起,神情有些痛苦。
他不由腳步一頓,便加快了速度,坐到了她身邊。
她的傷雖不深,卻細長,足足縫了十幾針,又沒用麻沸丸止痛,此時能舒服才怪。
“小萌,起來先吃些東西。”君維安摸了摸她的額頭,皺了皺眉,雙臂一摟,將她抱進了懷裡,低聲喚道,“你要吃的藥是哪種?吃了再睡。
“嗯……不想吃。”蘇軟萌還閉著眼睛,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如同貓一樣的在他懷裡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睡覺,語氣軟軟的撒嬌,“好累,疼……”
君維安一僵,眸中怒意再現,不過,垂眸看向她時,那怒意便化作了柔情,小心翼翼的護住了她,輕聲哄道:“先吃些東西,喝點兒湯也行。”
“不要,我想睡覺,別吵我……”蘇軟萌搖頭,眼睛都沒睜開。
她只覺得冷,手臂上一陣一陣的抽疼,疼得她有些想抓狂,身上卻沒有辦氣。
“再撐會兒,我餵你。”君維安抱起了她,移到了矮几邊上。
“……”蘇軟萌很不情願的睜開眼睛,懶懶的拿起了筷子,離開他的懷抱,“還是我自己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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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喂,指不定以後又得怎麼笑話她是孩子,又要藉機來管束她呢。
君維安瞧著了她,見她有氣無力的樣子,眯了眯眼睛,起身扯了扯招喚人的長繩,讓人帶了田小翠上來。
蘇軟萌也知道自己狀態不好,強撐著挑了藥出來服下,又喝了半碗湯,整個人已經困得不行。
“爺。”侍從匆匆上來,停在了樓梯口。
“你在這兒陪著她。”君維安將蘇軟萌抱到了裡屋,放到了自己的床榻上,細心的蓋上被子,放下了帷帳,出來對田小翠說道。
“哦。”田小翠皺著眉,擔心的望向裡屋,不過,她並沒有進去,而是在一邊坐了下來。
君維安下了樓。
侍從匆匆跟上,到了一樓才低聲回道:“蘇府有動靜了。”
“他們做了什麼?”君維安這會兒反而平靜了下來。
侍從看了他一眼,心裡卻是一凜,忙回道:“蘇家主力主重懲蘇蓮卉,將她驅出蘇家,蘇老夫人不同意,說那樣做,有辱蘇家清譽,他們母子起了爭執。”
“蘇家還有清譽麼?”君維安淡淡的說了一句。
“另外,屬下還聽到一件事。”侍從沒接這話,接著說道,“蘇家主的三個孩子都不是他親生。”
“什麼?”君維安微訝,側了側頭。
之前水氏說的蘇蓮卉和蘇蘇木不是蘇白及親生,他們都是親耳聽到的,這最小的蘇蓮歆怎麼也不是?
“蘇家母子爭吵時透露的,真假不知。”侍從想了想,回道,“蘇家主還說,他從未碰過水氏,可蘇老夫人卻不相信,還說有水氏元帕為證。”
“此事,細查。”君維安沉吟片刻,說道。
若蘇白及真的能為葉氏守身如玉,那這個岳父,他倒是可以考慮認下。
當然,前提是他家小萌願意認。
“是。”侍從應下,又細述了在蘇家監聽到的事情。
蘇蓮卉已正好了骨,只是沒用麻沸丸,痛暈過去到現在沒醒。
蘇老夫人和蘇家主不歡而散。
族老們也是各執己見,有站在蘇老夫人那邊的,也有站在家主那邊的,不過,還有不少懼怕瑞王,選擇送出蘇蓮卉的。
正說著,許群奕從外面風塵僕僕的回來了。
“繼續盯著。”君維安給侍從佈置了任務,帶著許群奕進了偏廳,“如何?”
“查到一些。”許群奕立即從懷裡取出了幾張紙,說道,“水氏是蘇老夫人胞姐之女,水家嫡出,打小家中長輩便有意向將她許給蘇白及,只是,蘇白及卻看中了葉氏,水氏便作主給她另尋了親事,訂的是顧大儒家的庶長子。”
“顧牧允家?”君維安微訝,坐到了一邊,略抬了抬手,“繼續。”
“水氏不從,從家裡帶著其長兄的長隨扈三跑了出來,投親姨母家,後來也不知怎麼鬧的,蘇老夫人便將她留在了身邊,水家自此與顧家結了怨,彼此不相往來已有十數年,水家甚至還與水氏斷了關係,直到幾年前,水氏所出嫡子蘇蘇木驚現神童之名,才和水家修復了關係。”
許群奕這次出去,便是領了命令調查水家,只是查到的並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