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君維安望著屋裡的一幕,心底震驚不已。
夢中一世,他曾遇過一位遊醫,也見識過那遊醫用這樣的手段救治過一位老叫花子,當時,他還想招攬那人進他軍中效力,卻被拒絕。
而此時,不是做夢,他卻親眼看到蘇軟萌也在施展這樣的手藝。
她小小年紀,從哪學的?
夢中的她,是不會這個,還是刻意隱瞞了?
蘇軟萌全神貫注的給袁子順處理傷口,一時並沒有注意到外面出現的人。
一個時辰後,袁子順的傷被縫合,上了藥,上面蓋上了一層細棉布,外面用蘇元胡帶來的白布條細細的纏了起來。
“呼~”蘇軟萌長長的鬆了口氣,抬手擦了擦汗。
這麼長時間的手術,也只有前世被她二姨拉去用假人縫合訓練時才做過,可是,她來到這兒都十五年了,頂多給小動物縫合個小傷口,處理一下小毛病,重點全在藥上。
所以,她雖然體力好,今天也是累得夠嗆。
“丫頭,走走走,跟我去醫堂。”蘇元胡此時已經完全的忘記了老夫人的交待,看著她的兩隻眼睛直冒光。
無論如何,他都得把這丫頭收到醫堂去,不能便宜了元參那老小子!
“堂長,我知道您有很多話要問,可是,能讓我喘口氣,喝口水麼?”蘇軟萌無奈的嘆氣,動手收拾她自己的工具,一邊把藥留了下來,指了指袁子星,“你家誰最會照顧人?我把這些藥怎麼用跟你們說一下。”
“好。”袁子星已經看得目瞪口呆,此時聽到她的話,忙衝著外面喊,“娘,給蘇姑娘倒碗茶,讓小云小月進來一下。”
“噯噯,來了來了。”外面響起四姑娘慌亂的聲音。
沒一會兒,門被推開,袁子云和袁子月一個捧碗,一個提著茶壺走了進來。
蘇軟萌不客氣的喝了一大碗茶,指著桌上的藥說了起來:“聽好了,我只說一遍。”
袁子云和袁子月並不知道剛剛發生的事情,不過,兩人一聽到用藥的事,不約而同的認真起來。
“這個小葫蘆裡是酒,這種酒可不能喝。”蘇軟萌將碗一擱,拿起小葫蘆衝她們晃了晃手。
她背對著窗,根本沒發現外面的君維安和許群奕也豎起了耳朵。
“聽好了。”袁子星全程目睹蘇軟萌怎麼治他弟弟,對她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忙提醒兩個妹妹,自己也站得直直的,用心幫著一起記。
“這個是外用的,半個時辰給他擦一次身,脖子、腋下,腿根,腳底心,用這個棉花沾著擦,聽懂了麼?”蘇軟萌也不管兩個小姑娘做這樣的事合不合適,自顧自的說著,“這樣做,有助於退燒。”
“丫頭,這樣的酒,你還有嗎?”蘇元胡插了一句。
“這兩個藥,這種一粒,這個兩粒,用溫水化開喂,早中晚各一次,另外,他清醒之前,不能給他吃東西。”蘇軟萌不理他,繼續說自己的,“稍後,我讓人給他送能吃的。”
“丫頭,這藥是做什麼的?”蘇元胡湊在邊上,又問了一句。
“三天後,我再來給他換藥。”蘇軟萌充耳不聞。
“丫頭,那個線要拆麼?什麼時候拆?”蘇元胡一點兒也不介意她的無禮,繼續問。
“您想知道?”蘇軟萌此時才側了頭,衝著他咧了咧嘴,笑盈盈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