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
另一個仙娥走過來,“這位鼎鼎有名的昭質公主,可是上任仙帝的女兒,你知道上一任的仙帝是誰嗎?曾經威名震九霄的戰神筳簿,英明神武,文采斐然。她的母親更是了不得——女媧唯一親授愛徒、神界前一任聖女楚辭!擁有如此獨一無二的父母,這位公主殿下必然是鍾靈毓秀呀!”
新仙娥一個勁兒直點頭,後又不解撓撓頭:“既是如此,公主殿下為何沒有跟二位尊者一起生活?”
這個問題,無疑是觸碰到了仙界的禁忌,後一個仙娥狠狠敲了下她的腦袋,讓她長長記性:“想在仙宮待得長久,好奇心不要太重。”
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反而會對自己極其不利。
這個話題的主人,從啟蒙開始,一直天資聰穎、敏而好學,有她父君當年的風範。
可說到底,她也是個還未成年的孩子,在外人面前不論多麼的端莊嫻靜,一到熟悉的人面前,立馬原形畢露。
這不,昭質拐進一個庭院,一抹細影閃動,什麼優雅、禮儀統統拋諸腦後,撲進來人的懷中,笑得嬌憨又依賴:“小姨~”
薜荔被她這溫軟糯糯的嗓音融化,捏了捏跟她母親一樣的鵝蛋臉,愛不釋手:“讓小姨看看,又長大了不少,真是見一次愛一次。”
昭質笑得格外開心,倆人湊到一起,跟閨蜜似的嘰嘰喳喳。
一百年前,薜荔正式接手神界,成為第二任被委以重任的聖女。六界皆知她已嫁給現任仙帝江蘺,不過卻常住崦嵫山,有了此前楚辭的先例在,生靈們倒是沒什麼話可說。
昭質瞥見四下無人,昭質悄咪咪對薜荔咬耳朵:“前些天,仙宮來了不少天兵天將,又高又帥,秀色可餐。”
薜荔聽得兩眼放光,推著她:“走走走,現在就去觀摩觀摩。要是能碰到他們進了洗睢殿,那就賺大發了——”
一大一小還沒走出幾步,就被一道清逸的長影攔住,板著臉,漆黑的眼睛裡帶著久候不來的怒意。
昭質早已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察覺氣氛不對,立馬撒丫子就跑,邊跑邊留下一個‘小姨你要多多保重’的心疼表情。
沒良心的丫頭!
薜荔瞪著眼,憤憤然腹誹。
“要去哪裡?”
頭頂罩落一道威嚴沉肅的黑影,氣場洶湧,這老成持重的樣子,跟當年的帝居有得一拼。
薜荔堆起一臉的笑意,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我正好要去找你。”
江蘺冷哼一聲:“很遺憾,我不在洗睢殿。”
這是聽到她們的對話了?
見她不吭聲,江蘺打翻了醋罈子,空氣裡都是酸不溜丟的味道:“我們多久沒見了,你一來仙宮就找別的男人?就這麼不想看見我嗎?”
薜荔怕了他了,忙摟住他的胳膊坐下,又是揉肩又是捶腿,看到他的臉色有所緩和後這才慢吞吞開口:“我這不是聽到你還有政務沒處理完嘛,就想著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結果就找到洗睢殿去了?”
“這不還沒去成嗎?”
“我要是不來,你打算呆在那裡多久?”
“視情況而定咯。”
寬厚的肩膀極其小氣抖落她的手,拽住她的胳膊往前一拉,鼻尖觸碰,染著彼此的溫熱呼吸:“把剛才的話再說一次。”
薜荔掙扎,他沒讓。鼻尖被撞紅了,又疼又酸,她的火爆脾氣也上來,掄起手臂就是一拳:“你這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些老臣在背後一直在慫恿你納妾,還有那些不知死活的討好者,想方設法給你塞人……”
越說越氣,罵不過癮,乾脆上手踢腳,把他打個遍。換做以前,他是絕對不敢還手的。當然,現在也不敢,只是稍微提醒那麼一下:“別打臉,會被看到。”
這不說還好,這麼一提點,薜荔把‘反其道而行之’運用得爐火純青。
這丫頭,下手真狠!
早已摒退隨伺的人,整個涼亭就只剩下他們。
江蘺不用猜也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麼傷痕累累、鼻青臉腫。尤其是鼻樑和下頜,肯定跟猴子的紅屁股沒什麼區別。
兩手撳住她,無奈又好笑:“差不得了,你好歹也是堂堂神界的聖女,平日裡的儀態忘記了?”
“......”
薜荔不滿嘟囔了句,“我還是你的妻子,仙界的仙后呢。好你個江蘺,現在長本事了,連打你多少次都要管了?”
江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