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帝不只是太過洋洋自得還是自覺勝券在握,毫不吝嗇攤開那些上不得檯面的回憶:“這世上,誰都可以有後代,唯獨火麒麟不可以!”
所以,他想方設法買通照料火麒麟妻子的穩婆,在她生產時來個狸貓換太子。誰曾想火麒麟壓根就不相信,還敏銳嗅到他殘留下的氣息,一路狂追。
途中,還與女媧纏鬥許久。
女媧只消一眼就識破了他的偽裝,平心靜氣地說:“倘若你能放下屠刀,或許我還能渡你過無量之海。”
他置若罔聞:“他為魔,我為仙。神仙本為一家,你為何只助他,偏偏渡我?”
女媧清湛的眼眸始終含著一抹悲憫眾生的善意:“你若心懷善意,我又何須要渡你?”
“是他心術不正!他嫉妒我執掌仙帝,心生怨懟,又將蒼生棄若蔽履,留著他,終究會個禍害,禍害可遺害萬年!”
仙帝暴怒,黑海的海水掀起滔天巨浪。
女媧始終面目平和看他:“朱雀,你又開始鑽牛角尖了。”
襁褓中的孩子突然哇哇大哭。
仙帝的憤怒瞬間達到了頂峰。他的女兒自小仙氣微弱,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能活著就已是慶幸,如何還能孕育嬰孩?
看著懷中這個唇紅齒白的男嬰,朱雀眼底的怒意瞬間糅成滿腔滿肺的妒恨,他錮住男嬰的喉嚨,威脅女媧:“倘若我能離開黑海,這件事你就當做沒看到!否則,我要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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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多行不義必自斃。”
“別給我講那些冠冕堂皇的道理!”
朱雀不給女媧任何思考的機會,出手招招狠厲,將她逼得退無可退。女媧彈指一揮,只消三兩下便化解了他的攻勢,卻沒有反攻,仍在規勸:“你如果硬要強行修改他的命數,就必須做出對等的懲罰!”
“什麼懲罰?”
女媧沒說,可朱雀卻趁此千鈞一髮使出仙界最可怖的禁術萬念訣。
女媧此前就用了半生修為穩固這個胎兒在母體內的生息,雖暫時避開萬念訣,卻也察覺元神在體內的滌盪。
朱雀趁機逃回了仙界。
女媧靜靜懸立在黑海中,看著即將沉痾翻湧的六界,眼底的情緒拽扯出一抹深深的嘆息。
追或不追,如今都已無意義。
人心本簡單,奈何慾望太複雜。
她輕輕握住手,把從男嬰身上拔下來的黑色毛髮煉化,邊念出一段紛繁複雜的神咒,一浪疊一浪的波濤毫不留情埋過了她的梵語。
“孩子們,六界蒼生需要你們!”
一個人若有心藏起來,任憑他人海角天涯,也查不到半點蹤跡。
筳簿就是這樣,帶著楚辭離開神仙兩界後,斂去原本的面孔,隱姓埋名,過上愜意且平靜的田園生活。
晨起,他會與農戶家的獵手上山打獵,閒時陪她在河邊散步,再摘朵晶瑩雪白的蘭花插在她的雲鬢上,相視一笑,恩愛兩不疑。
至於楚辭,因為身上的傷養得差不多,閒不住時就會跟著居家的女子們學學繡花養養果蔬之類的。
一日,秋高氣爽,氣候宜人,正是打獵的最佳時機。
楚辭送筳簿出門,以前見他錦衣華服,襯得身材頎長又俊拔,如今粗布麻衣多了一股朝氣蓬勃的磅礴氣息。
與天地親密接觸,祥和,安寧,欣欣向榮。
她替他繫緊腰帶,拍掉肩膀上的碎屑,對他說:“早點回家。”
筳簿長臂一撈,把人摟在懷裡,親了兩口,輕笑:“真想把你塞到口袋裡,隨時隨地帶著。”
眼前的男人,沒有高貴顯赫的身份,沒有簇擁成團的僕人,沒有堆積如山的公文要處理……有的,只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平頭老百姓的身份。”
她笑了笑,嘴角有淺淺的梨渦:“你快去吧,不然他們又該找我要人了。”
他們,自然說的是一起上山打獵的小夥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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