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又笑,映落皎潔月兒上的清亮,“我想在月老的見證之下,與你定下永生。”
靈均抱住他,主動獻吻,說出內心的誓言:“我願以灰飛煙滅為代價,與你定下永世的盟約。”
“永生永世,任秋巒崩塌摧,不負初心。”
.......
呼嘯的狂風停止了,烈焰也相繼湮滅。
深冷的夜幕被一道光掃蕩,漸漸沉寂下來,似乎什麼都沒發生。
江蘺揉著腦袋清醒過來,東邊的地平線上泛起一抹金粉色的晨曦,落在蔣薜荔的頭上,灰塵浮浮沉沉,落寞又孤獨,好似被放逐在天涯海角的一抹孤魂,悽楚悲苦。
他匆忙上去擁住她,寒冰般的溫度,顫得他心尖生出無數的疼惜:“我在這裡,我在呢,薜荔,不要怕......”
“靈均......沒了......”
為了救他們,犧牲了自己。
江蘺感覺胸口一陣冰涼。
哭了一整夜的喉嚨沙啞又幹澀,埋進他的懷中,溼冷的眼淚浸得江蘺好似被針刺了般。捧起她的臉,在她冷靜後,語氣多了一股果敢剛毅:“薜荔,我們不能讓靈均白死。”
“為什麼?”
蔣薜荔什麼都聽不進去,拒絕一切溫柔的安撫,怒斥著,“為什麼老天爺要這麼對他們?為什麼所有的好人都得不到善果?為什麼”
“薜荔,你聽我說......”
“你離我遠一點”
蔣薜荔彷彿魔怔了般,不斷拒絕他的靠近,一步步往後退,“你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讓他滾,自己卻先跑了。
燙了金般的朝霞浸染了半片天穹,在漂亮又逶迤的光澤中,她的背影越來越小,直至消失不見。
江蘺伸出去的手頓在半空中,遮住眉毛的頭髮長且蓬鬆,漆黑的雙目落下一抹難以言喻的眼色。
“對不起......對不起......”
蔣薜荔手背擋住眼睛,躲在山坳的大石下,哭得不能自已。
另一隻手沒進乾燥黧黑的土地裡,淚水浸溼宿莽挖到一半的衣冠冢。
她以為自己已經準備好了。
也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可是......
可是啊,當她親眼看著靈均在自己眼前灰飛煙滅,當年被蠅皇毀掉崦嵫山的一幕幕在眼前重現,那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
蠅皇雖死,但百死難贖其罪。
這是神界的事情,憑什麼要把其他人拖累進來?
“你長得真漂亮,柔美嬌和,毛髮雪白,你叫什麼名字呀?”
“我、我叫江蘺,是一頭訛獸。”
“好,我們義結金蘭,以後有什麼事情,隨時可以找我。”
“......好的。”
可他是雄性物種,可以義結金蘭嗎?
那時的他不知六界為何物,也不知喜歡是什麼感覺。性格害羞又靦腆,不敢與其他生靈多說話,突然跑出來一個活泛清麗的姑娘,還笑吟吟與他交朋友,樂顛顛就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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