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苗抱著布兜子,靜靜看著躺在臥鋪上熟睡的芰荷,心頭安靜極了。
新年期間的火車票早已售罄,他花了大價錢才從黃牛手中買了這一張臥鋪的票,至於自己,一個大男人,不過是站個一天一夜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火車從廣州一路北上,到了上海。
“你說,我曾在上海住過?”
張苗點點頭:“伏白哥哥走了之後,你們舉家搬遷到了北京。”
芰荷抿了抿唇,從擁堵的購票視窗一路朝出口走去。尚有清寒的空氣鋪面湧過來,恍惚中,她好似聞到了浦江鹹溼的潤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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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
可卻有股鈍痛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這是......怎麼一回事?
兩人一路打聽,一路走,終於停在一棟複式白色小別墅門口,院子的葡萄架子垂掛著乾巴巴又泛黃的藤葉。
芰荷能夠想象,葡萄葉片繁盛抻出來,佈滿白色架子的盛況,也能夠感受到嬌嫩欲滴的葡萄入口即化的香甜氣味。
葡萄架對面,有一大片空出來的地,雜草叢生,好似許久不曾有人打理。
再凝視白色小樓,在光影暗淡的天空中,孤零零佇立,像個無助的孩子。可在她的記憶中,不該如此荒涼頹敗。
她撳下外頭牆壁的按鈕,目光緊緊盯著前頭的大門。抵唇咳嗽的老婦人披了件樸素的外套走出來,眯了半天眼看他們:“你們找誰?”
張苗看了眼芰荷,只問:“這裡是伏深先生名下的宅邸嗎?”
老婦人抬起頭,自從伏深搬走後,已經很久沒人來問津了。
沉默一會兒,點頭:“如果你有事找老爺幫忙,恐怕老爺也無能為力。”
“為什麼?”
芰荷忍不住脫口而出,雙手緊緊攥住眼前的鐵柵欄。
老婦人看向她,有些老眼昏花,覺得這女孩子有些眼熟,卻一時沒想起來:“老爺他在北京,昏迷一年多了……如果你們實在有事需要老爺幫忙,可以找清流先生。”
閔清流,伏深找來完成實業救國夢的繼承人。
老婦人作勢要念地址,卻又聽見芰荷目光沉沉問她:“他生病了,那他的女兒呢?沒有在病床前照顧嗎?”
老婦人察覺到她激動的心緒,也默不作聲看著她,似乎還在搜尋她的身份。
張苗一時不知如何解釋,只好採用笨拙的辦法安撫她:“芰荷,你先別激動,有什麼事慢慢說……”
“芰荷小姐——”
老婦人腦袋一個靈光,猛把鐵柵門下的小門開啟,激動得兩行清淚往褶皺如樹皮的臉上流,“好孩子,都長那麼大了,讓我這個老婆子好好看看……”
老婦人握住她的手,氤氳的目光像是掉進了水裡般,顫巍巍盯著她看,又哭又笑:“小時候就出挑,長大後更加不得了。”
眼淚砸到芰荷的手背上,喉嚨哽咽著:“你小時候的手只有那麼丁點兒大,還喜歡牽著我的手問,滑溜上頭的掌紋,一玩就是一下午……”
芰荷記不得她說的一切,卻靜靜地聽,沒有任何打擾。一番敘舊,老婦人這才想起來:“你不是去了英國嗎?怎麼突然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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