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問伏白在留學劍橋期間,最引以為傲的事情是什麼,當屬‘校園正義’無疑。
那個時候還沒有這個詞,因為學生來自世界各地,各有信仰,也有衝突。且大部分時間都是男生之間的恩怨。一點點雞毛蒜皮,就可以無線擴大。
大學生嘛,骨子裡的那種桀驁不馴和張牙舞爪,都是為了挑戰權威。
一次,經常坐在他前頭的矮個子男生厲聲尖叫,渾身不停地在顫抖,好似被利刃劃破了心臟。
一個血淋淋的豬頭,被惡作劇的同學擺到矮個子男生面前。周圍都是譏誚諷刺的笑聲,前仰後合,唯獨矮個子男生垂著頭,獨自抹淚。
伏白冷漠掃了眼四周,未發一語。其中一個吃了熊心豹子膽,仗著人多,背後又有浮世繪撐腰,滿口粗鄙的髒話,什麼都罵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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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白只淡漠一笑:“只有沒用的人,才會虛張聲勢。”
那人的毛被薅起,作勢要打人。
他從小練過防身術,避開那人的攻擊自然不在話下。幾乎是瞬間挪移的速度,快如流水,讓眾人目瞪口呆。
“要打可以,你先在學業上超過我。”
那人也不是個傻子,自然明白自己在他手上討不到半分便宜。之前起鬨的人也相繼安靜,隨後偃旗息鼓。
顧少君後來知道這個事情,哈哈大笑後,又說:“那傢伙還真把你當成對手,一次沒超過你就十次,十次沒超過你就二十次……伏同學,都說寧為友不做敵,你怎麼老是喜歡反其道而行?”
“這世上唯有強者,才能頑強生存。”
這個道理,他始終踐行。
徒手與人較量,他習以為常。對方的槍口還沒舉起來時,他就以快準狠的招式劈下他們的武器,將人制服於甲板上:“說,這船上還有多少狙擊手?”
幾個人被捆綁於一處,扯下他們的面罩,竟是前幾天在咖啡廳裡為他們服務的幾個服務員。
年輕、倨傲,也天不怕地不怕。
其中一個滿眼血絲,狂妄大笑著,丟出一個詞:“a!”
——這船上還有多少狙擊手?
——所有人!
伏白臉上烏雲密佈,忙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回外交史的房間,倒地的保鏢,十數攤血,不見外交史,牆角也沒了熟悉的影子。
他俯身探向一個一息尚存的人,就聽到:“她……他們……”
最後幾個字,他還沒說完就嚥氣了。
無情的浪花在海上翻湧,拍打遊輪,淅淅瀝瀝的小雨落在頂樓,水面上的薄霧逐漸泛起。
芰荷抹了把雨水,全身溼得徹底,氣勢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削弱。
往前幾步,是外交史,他鎮定自若看著前頭的‘綠眼睛’,忽而一笑:“你藏得夠深啊,把我的人全給騙了。”
‘綠眼睛’一緊身馬甲、騎馬長褲,頭上還戴了頂牛仔帽,竟也混合得恰到好處:“不讓幾個去探路,怎麼知道你為了活命,居然舔著臉跟敵人談起了合作。”
說著又看向芰荷:“還記得那些讓你們國人深惡痛絕的鴉片嗎?就是他們強行輸入進來的!”
陰冷一笑,又說:“不僅如此,還有那些毫無人權的條款,穩妥妥的領頭羊,他們可是賺得盆滿缽滿,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人類需要發展!”
外交史渾身凌氣,一步步走向‘綠眼睛’,“它不僅僅是一個國家,更是全世界的事情。物種起源,適者生存,那是亙古不變的規律。否則為什麼是我們人類,而不是其他的動物來與天地對話?你的見識,太過於狹隘。”
‘綠眼睛’沒理他,雙手抱肘,神情高傲掃向芰荷:“我的見識狹不狹隘,與你無關,可我只認一個道理:你所有的冠冕堂皇,不過是屠戮殺伐的另一個代名詞。對嗎,最有發言權的onygir?”
芰荷垂下眼簾,不悲不喜,亦不言不語。
外交史看到她緊握成拳的手,眼色一暗,還是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有些事,並不是逃避就能解決的。achieveentsarereachedbyhardorkratherthanrecreation.actionsaredoneaftertdecision.”
業精於勤荒於嬉,行成於思毀於隨。
這個道理,說的不僅僅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