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走來一個穿著餐廳衣服的女服務生,露出八顆標準的牙齒:“伏先生,歡迎光臨。”
兩人被她帶去了三樓的包廂,歐式的裝修風格,簡答、明雅又大方。他點菜的時候,女服務生靠得極其近,她單手託著腮,手指在桌布上不停地攪動,正如掀翻了波瀾的內心;“啊,我的叉子......”
露出一個笑容,對女服務生說:“麻煩幫我換一副,謝謝。”
女服務生臉頰紅紅走過來,把她面前的餐具端走,一抹頭髮從脖子中滑下來,掃過豐滿的前胸,晃動兩下,性感極了。
芰荷偷瞄了她兩眼,又垂下眼掃了自己的,突然好想把掛在衣架上的外套穿回來。
“去哪裡?”
伏白條件反射性的握住她的手腕,芰荷神色淡淡掃了眼被燙的部位,說:“c。”
芰荷洗完手出來,迎面走來一個推著餐盤的服務生,她側身避讓開,卻無意中看到對面還未闔緊的包廂內,正在上演一場......面紅耳赤的春宮秀......
難怪同學們都說這裡是約會的極佳聖地......
臉頓如火燒,加快腳下的步伐。可每間包廂的門都一模一樣,她已然分不清哪一間是他們的。
來回走了兩圈,嘗試著想要推開其中一間,又怕遇到剛才臉紅心跳的畫面,只好怯怯縮回手。
門恰從裡開啟,伏白擔憂的眉眼得到緩和:“怎麼去了那麼久?”
她不敢跟他說剛才看到的事情,垂著眼搓了搓手,抿唇說:“我不想吃西餐了......”
“客人您好,需要現在給你們上餐嗎?”
芰荷被身後的女服務員嚇到,忙後退兩步,腰上被他扶著,朝女服務員掃了眼,語氣淡漠:“不用了。”
手臂一掃,把兩人的大衣從架勾上取下來,頭也沒回離開。
夜風迎面灌進衣領,芰荷縮了縮脖子,早知再加件毛衣,休閒服和外套都薄了,並不怎麼保暖。
他的身影在夜色中顯得尤為清冽,回頭看她:“想吃什麼?”
她想了想,這樣的天氣,涼意習習,的確挺適合吃火鍋的。不過火鍋在國外,是個極其稀罕的玩意兒。
怕是很難吃得到。
伏白靜默半晌,招手攔了輛馬車。一個面容憨憨的捲髮大叔拉了下棕色的馬,摘下頭上的帽子朝他們鞠躬。
他朝她做了個紳士的‘請’的手勢,芰荷也不扭捏,扶著他的手上了車。馬在路上飛馳,路上的燈影在錯落,她沒敢看他,趴在柔軟的車座上,欣賞深夜的異國他鄉。
約莫半個小時,車停在一處熱鬧歡騰的聚集地。她揉了揉眼睛,熟悉的字型讓她有些應接不暇。
熟悉的香味飄入鼻尖,有年糕、炒栗子、粉蒸排骨、宮保雞丁,還有一些垂涎三尺的冷盤,什麼鹽筍、醬瓜,炸得酥黃金脆的各色美食應有盡有。
她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
“當年的留學幼童,有一部分留了下來。”他走上來,眸子在燈光的映照下閃閃發光,不緊不慢道,“人生隨處是商機。他們可以榨取我們的勞動力,我們也可以把商機留下。”
的確,這一整個街區,不論男女老少,都夾雜著各種膚色的人種,音樂無邊界、設計無邊界、美食更是。
他落後她半個身位,卻默不作聲替她擋去湧動的人流,任由她在熟悉的建築中穿梭來回。
兩人去了一家正宗的火鍋店,店小二將他們迎了上去。熟悉的醬料推到她的面前,她咬著象牙箸,夾了塊牛肉蘸了蘸,真香~
滿足得想要搖尾巴。
沒有人會跟美食作對,她也一樣。
一陣狼吞虎嚥後,他把一個盤子推過來:“吃吧,解膩。”
她也不客氣,拿出一顆糖塞進嘴裡,橘子的香味頓時充盈。
伏白勾了勾唇角,短髮柔順貼著女孩的耳際,彎彎的眉毛眯眼淺笑,帶著少女自有的活潑與清麗,紅唇嫩得髣髴可以滴出水來:“吃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