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要起來,被他這麼一喊,就鬆開緊繃的肩膀埋在他的胸口,淺淺咬住唇:“嗯?”
淺色的天空,撥雲見霧,一束光透過層層霧靄,落在庭院的一片池塘上,堪堪露出頭的金魚扭動著尾巴,晃著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怎麼不說話了?”
安靜得只剩下穿堂風,不冷,反而有種沁人心脾的感覺。
“真想聽?”
她約莫猜到了什麼,心在胸口狂跳,卻強行抑制著悸動的心:“明明是你想說......”
伏白將她扶起身,替她整理衣裙的時候,自然而然牽起她的手:“帶你去屋裡看看。”
“你真把它買下來了?”
臉紅撲撲的,好似打了一層薄薄的腮紅。
“你不是想要嗎?”
這話聽著,心裡暖呼呼的。
進了屋,他點了煤燈,讓她看清整個房間的輪廓:“建的時候沒考慮燈,過兩天就會有人過來按,什麼時候想我了,就過來住兩天。附近很安全,放心住。”
原來不是買的,是自己建的。
芰荷被他看得臉越發熱了,背過身佯裝看傢俱,這摸摸那看看,頗有一種當家主母巡視自家宅院的錯覺。
可他不是不喜歡她嗎?
這句話猛然蹦出腦海,她咬咬唇,手摩挲著面前鑲嵌著珊瑚玉珠的鏡子,目光卻是看向後頭的他:“你......是不是打算把它當成給我的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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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他漆黑的眼底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心潮如掀翻的巨浪,瞬間淹沒她所有的情緒。所有的興奮與期待,在這一刻化為烏有:“謝謝你,可我還不缺這點嫁妝。”
人被他拉回來,是他無奈又好笑的語氣:“好好的,怎麼又生氣了?”
傾慕一個男人,拋棄所有的自尊去追求,可卻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尊嚴被踐踏在地上,生氣是其次,更多的是對這段無疾而終的感情的絕望。
傻丫頭誤會了,伏白揉了揉她的頭髮:“真不要?”
“留著嫂子吧!”
芰荷氣急,手掐在他的雙臂上,口不擇言的話,不知是在氣自己還是氣他。
他笑了,心情愉悅:“你不要,哪裡來的嫂子?”
“誰知道呢。”
回嘴了之後才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身子僵了下,又怕自己誤會他的意思,就扭捏著問他,“你剛才那句話......”
“這裡,既是給你的嫁妝,也是給你的聘禮。除了你,誰也沒有資格擁有。”
捧起她的雙頰往上,親了親傻丫頭溼漉漉的眼睫:“只有你!”
終於等到了這一刻,她感覺自己像在做夢,意識飄浮在雲端裡,浮過臉頰的是一朵朵輕柔的雲。
人往往就是這樣,期盼了件很久的東西,本以為無法擁有,可它突然落在手中時,除了欣喜若狂,就是難以置信,並不斷詢問身邊的人:“你沒有誆我吧?還是說我在做夢,等下就會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