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檮杌的輪廓逐漸成型,在路燈的投射中,越發凌厲兇殘:“不是說陣法內不能使用靈術嗎?你剛才那麼做,難道是想讓謠迷石直接碎裂?”
楚辭不理會他的惡人先告狀:“我現在動不了你,不代表以後不行。”
“呵呵,不愧是我心儀萬年的女人,夠狠。”
說著就像伸手揩把油,遭到楚辭的冷眼回擊:“他們身上都有我精心注入的血,你每殺一人,就會折損一半的修為。不論他們死了多少次,我都可以用我的血重新把他們救活。”
聰慧的女子,棘手的陣法。
突如其來的意外,沒想到她已經找到應對的策論。檮杌露出一抹欠揍的笑,手在灰牆上有節奏的敲:“可惜的是,他卻沒有醒。”
那晚在車裡,身歸混沌的伏羲和女媧突然出現在她的夢裡。兩人什麼話都沒說,只專心致志教授她一套心法口訣。
第二天,她絲毫想不起來陣法的內容。
在宿莽用魂魄強行喚醒謠迷石時,昨晚的心法口訣一剎那閃過心海,利用它,成功幫風之子伏白凝造了陣法。
可帝居……雖同她一同入陣,卻始終昏迷未醒。
“你想在陣法中給他製造更多的時間,去戰勝那個老鼠精?”
檮杌一眼識破她的想法,“別白費功夫了,他的命數,誰也改變不了!”
楚辭從始至終都沒說話,雙手環在胸前,像看跳樑小醜一般冷眼旁觀他的張牙舞爪。
“楚辭。”
檮杌突然喊她的名字,影子在地上拽出詭譎的長度,“我沒誆你,任何與他有關係的生靈,最終都難逃灰飛煙滅。他配不上你,只會一味連累。”
“他配不上,難道你就配得上?”
“為什麼我就不行?”
他猛揪住腦袋,像個被無數陷進困住的獅子,怎麼也逃不出掌控。
楚辭仰頭看月,夾雜著雪花的景色在月影傾斜中飄飄搖搖,突然憶起那場花瓣雨,心霎時一軟,這是她最後一次對他輕和緩語:“我將於茫茫人海中尋找靈魂之唯一伴侶,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她在提醒他。
雪花落在檮杌的肩頭上,寒風吹起凜冽的雪花,罩滿他的臉,冷得寒心徹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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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當天,整個伏家熱鬧非凡。
下人們在貼桃符,掛春聯,做春宴……忙得腳不沾地。伏深還請了舞獅隊,方圓數十里,街知巷聞,都來湊熱鬧,鞭炮聲不絕於耳。
伏深出手大方,每次在給賞銀的時候都是很厚的一沓,有時乾脆抓一把銀元,漫天狂灑,見者有份。
芰荷最喜歡湊熱鬧,每次都跟著孃親,父親一看到她們,就會連撒好幾次,一來二去,得了不少銀元呢。
她當寶貝似的把它們存起來,幻想著以後想哥哥了,隨時有錢買船票去看他。
有好幾個比她大的孩子,是爹爹紡織廠裡工人的孩子,他們沒見過這麼大的房子,這裡摸摸那裡看看,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
爹爹叫她跟他們一起玩,她也不藏私,把自己喜歡的糖果和小玩意兒都送給他們。小孩子嘛,一回生二回熟,多說幾句話,侷促的感覺就沒有了,一下子熱絡了不少。
後來開席,他們被爹孃叫走,孃親也讓秀秀過來尋她。她零嘴吃多了,不怎麼餓,也就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