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路幽昧的動作比以往更快,更狠。緊鑼密鼓的跟蹤,確認她落單後,立馬下手。而這兩個國際有名的殺手,也是妖界的人。
蔣薜荔雙手交叉四十五度,立在胸前:“誰說的,莊家是我,通殺!”
“讓江蘺給你賠償。”
帝居站得慵懶,一手被她攙扶著,另一隻手捏了捏楚辭的鵝蛋臉,寵溺一笑,“至於你的,我來負責,說吧,想要什麼?”
“我要......”
她踮起腳尖,在眾人沒看到的陰影裡對他低語,“我想要我的妹妹能夠見到她的姐姐。”
“你不就是?”
楚辭撇嘴,故意揉亂他的頭髮:“你明知道我指的是誰。”
帝居笑,卻扯痛了傷口,從手腕到腳踝都是被捆綁的傷。淤青又紅腫,繩子摩擦面板的紅痕遍佈。
“我看看。”
她握住他的手,又心疼又難過,對著傷痕累累的手臂輕輕哈出幾口氣,心底的愧疚更深了,“我帶你去擦藥。”
他好笑又無奈,感覺此刻的自己就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才擦過一次又來,你這是打算把我弄成百味藥嗎?”
故作輕鬆的調侃,原意是想讓她開心,結果小妻子臉一垂,陰鬱籠罩全身。
他投降,任由她把自己牽回緘默閣,跨門檻的時候,她突然踉蹌了下,勉強穩住,不讓他看到心裡藏著的心事,搶在他前頭開口,無中生有埋怨他:“怎麼走個路都不好好走?”
他果然沒有懷疑,只是挑眉一笑:“給我擦藥吧,不然都沒力氣抱你。”
“貧嘴。”
兩人就這樣相互依託走回房間,站在外頭的幾人彼此對視一眼,難過地嘆氣,尤其是蔣薜荔。
假帝居這三天仗著佔據帝居的身體,不停地挑戰他們的底線,大老遠就可以聽到他們對戰得聲音,一場惡戰下來,耐心全無,直想動手。可又顧及身體是帝居的,最後卻只能怨聲載道。
堵住他的嘴,他依舊有辦法惹是生非,時而像個三四歲又愛拈花惹草的小屁孩,時而又是個奸詐狡猾的狐狸。
用帝居的身體殺死自己的朋友,讓他悔恨愧疚一生,這如意算盤打得多好。
蔣薜荔感覺眼眶有些溼熱,身旁的江蘺已經在抹眼淚:“別讓我知道是誰在背後搗鬼,否則我一定要把它大卸八塊,以卸心頭之憤!”
“就你?”
雖然知道他也絕非凡人,可現在連扳手腕都沒贏過她的人,怎麼去把人家大卸八塊。
目光從他身上又溜到地上那兩個殺手,從警局出來就被人盯上,她慢悠悠地走,剛拐進巷口,他們就迫不及待動手。
她三下五除二兩人打暈,扛回來。不過至於接下來該怎麼回擊那個讓她家破人亡的兇手,她還沒想好。
突然,裡頭傳來帝居雲淡風輕的聲音:“都愣在外面做什麼,把人拎進來!”
古老的留聲機,黑色的盤子在不緊不慢地轉動,凹槽上搭著細針,悠揚動聽的女音迴盪在整個房間。
夜風吹進來,堆到角落的窗簾飄幽幽捲動,被靠躺椅的路幽昧,手搭在扶手上,跟隨留聲機裡的女音輕哼著調兒。
有人疾步走來,九十度躬身:“掌權,成功了。”
他睜開銳利的眼睛,目光朝外,有深藍色焰火形狀的煙花從天空一閃而過,手裡的紅酒跟著他晃晃悠悠到了視窗。
伸手一抹,後頭的人第一時間遞過來消過毒的溼紙巾:“梨園的人有什麼反應?”
“粉紅西裝男抱著女人的屍體在哭,其餘人氣壓極低……帝居至今昏迷,東茴從上次到現在,已經被打回原形。”
他說得得意洋洋,路幽昧卻覺得哪裡不對:“那個叫楚辭的女人呢?”
這個女人就像是一頭橫衝直撞的白馬,深不可測的本事讓人不敢掉以輕心。
“這幾日,高華丘都在梨園,與楚辭見面的頻率越來越高。”
說完,就把偷拍到的一沓照片遞過來。
那就更有意思了。
他從抽屜裡丟出一袋棕色的資料夾,後頭的男人解開纏繞的細白繩,一抽,呵呵,數不清的照片紛至沓來。
一半合成一半真實,湊在一起,可就是豪門家族的大丑聞。
男人明白他的意思,立馬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