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陰暗無光,走兩步,絆十步。
突然有一抹光,從門縫漏進來,緊接著頭頂的吊燈被開啟,強光把路幽昧刺得睜不開眼睛。
“你的手怎麼了?”
蔣謇謇穿著寬鬆的衣裙,被他狼狽的模樣嚇到,忙捧起受傷的右手,掌心被碎玻璃瓶刺出猩紅的血,還在不停往下滴,染紅她的白裙下襬。
他看著她,目光裡裝滿了沉渾,好似不認識她。有時甚至在自虐,像在跟什麼東西莫名拉扯,得不到一個妥帖的收放。
蔣謇謇眼眶裡噙著淚,小心細緻地替他擦藥。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變成這個樣子。
“你......走.......”
目光遊離的男人,在催她離開。
綁好繃帶,蔣謇謇神色氤氳看他:“你要我往哪裡去?”
把他的手撫上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哽咽著喉嚨:“咱們還有一條小生命,你捨得讓他流落街頭嗎?”
路幽昧垂下臉,盯著她的腹部,神色呆滯。
又在下一秒甩開她,變臉比翻書還快:“誰允許你出現在我的面前,給我滾!”
“幽昧......”
路幽昧的狂躁症發作,不顧她的哭泣,三兩下就將人捻出房外。
什麼長姐、什麼鳶尾花、什麼孩子......統統都是假象,這些虛幻的片段根本比不上當年所受的屈辱。
他要把破碎的尊嚴,一點點撿起來!
蒼白的唇角再次勾起邪魅的弧度,歪斜的脊背挺直。
這位帝家的年輕掌權,等著接招吧!
他們被人綁架了。
這是楚辭清醒後的第一個念頭。
她被套進一個麻布袋裡,山路似乎很難走,她的頭不斷往下墜,頭重腳輕,顛得暈頭轉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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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被倒綁在身後,很緊,腿他們碰不到,還能靈活的晃動。
走了不知多久,突然有交談的聲音,鼻音很重,不止兩個人,她嘗試著聽,卻不懂。
有火光,從遠處閃過來。
光聽腳步聲,就料到是團體作案。
楚辭抽絲剝繭,逐個推理分析,沒一會,就被那個人丟進一個暗黑的小屋。也沒開啟布袋檢查,不知是對自己太有信心還是對他們太沒信心。
有餿臭的味道,地板還是潮溼的。身上落了很多雪,浸溼了她穿在外頭的長款羽絨服。
默唸幾下口訣,繩子沒斷,看樣子是特製的,專門用來捆綁會術法的生靈。她換了個口訣,繩子還是沒有斷。麻袋外似乎也被施了法,無法掙脫。
她嘗試著側過身,以手撐地,用腰和肩膀的力量旋轉,抻長頭部,感受四周的方圓。
腦門一重,碰到了另一個麻袋上的人。管不了是誰,想辦法把他弄醒才是關鍵。
“ouch”
江蘺低聲一吼,“疼疼疼......”
“別說話!”
門外有人,還推門進來,逐個麻袋踹了幾腳。確認沒有人醒來,這才晃著膀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