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腳狠狠踩在雪上,沒站穩,一下子打滑。想找個支力點,沒握住,整個人匆慌向後倒去。
腰上多了個力道,不用想也猜到是誰。
剛才還笑得心神盪漾的某人,此刻正傻乎乎扶她起來,驀然讓她憶起那日他在自己的公寓瞞著自己的畫面,惡狠狠踹他一腳:“誰要你幫,給我滾!”
目睹這一切的楚辭笑而不語,哈出的白霧在水天相接的遠處,經夕陽的投射,逐漸形成一條蜿蜒盤旋的綵帶,美得炫目。
如果此刻他也在,那就好了。
任何美好的事情,都想跟他分享。
路開得差不多,紅色的捷豹開到一處農田。
田埂處的莊稼早已荒廢,荒草叢生,放眼望去,皆是被風雪壓彎了的枝丫。
三年沒回來,不論曾經對這裡心存了多少怨念,此刻的木琴,深深體會到那種近鄉情怯的情感。懷裡的婭婭叼著一個奶嘴,嚶嚶呀呀個不停,像是在安撫自己的母親。
“這裡的路太窄,開不進去。”
蔣薜荔嘗試了幾次,都只能半途放棄。
幾人下車,找了處遮風避雪的山口把車停好,徒步進山鹿及。
幸好有嚮導木琴,不然這彎彎繞繞的小山路,不僅容易迷路,還極有可能走錯方向。路上的陡峭又崎嶇,每一步都必須站穩,否則無法邁出下一步。
木琴開頭,楚辭斷尾。
蔣薜荔一看到江蘺對木琴大獻殷勤,就極其不爽,手裡握了好幾把雪,每次都想砸他,偏偏他後背好似長了眼睛,怎麼都扔不準。
她氣得雙手叉腰,臉頰上的火氣蹭蹭蹭往上猛躥,可那個江蘺愣是連眼角都沒撇過來一眼……
一番拉扯,步子越走越慢,很快與前面兩人拉開了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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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辭在沿途的樹和岩石上各做了記號,瞧見蔣薜荔氣鼓鼓生悶氣的模樣,明知故問:“誰有那麼大本事,居然敢惹蔣二小姐?”
蔣薜荔用枯樹枝在雪地上畫了個哭臉,逞強:“我沒事,只是走累了,歇一會兒。”
空中突然傳來怪異的響聲。
起初很短暫,後越來越大,好似有什麼東西正穿林破嘯,轟隆隆襲過來。
動靜那麼大,蔣薜荔也聽到了。
江蘺扶著木琴小跑過來,與她們匯合,眼睛看著蔣薜荔:“你沒事吧?”
蔣薜荔翻了個眼白,丟擲一個‘不要你管’的表情。
聲音越來越近,除了山的一面,其餘三個方向都有攻擊的可能性。
“救命啊”
一個穿著深紅色登山服的中年男人氣喘吁吁從東面爬上來,滿臉的驚慌失措。看見楚辭等人,像遇到了救星般,僵滯的動作突然靈敏,猛地躲到他們身後。
緊接著,是一頭身形強健的水牛,鼻尖噴出粗重的呼吸,一直‘哞哞’叫個不停。目標明確,直奔他們這個方向而來。
危急關頭,蔣薜荔一把扯走男人身上的深紅登山服,步伐極快,引走水牛,在一個轉角的當口,登山服拋進水中,沒想到水牛直接朝登山服撲過去。
撲通一聲響,水流沒過了水牛的頭頂。
危險引走了,可蔣薜荔怎麼也開心不起來。雖說她小時候不懂事,也捻死過不少黑螞蟻,可現在,在清醒的年級害死一頭怒牛,心有慼慼。
畢竟無冤無仇,這麼做,真是心有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