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帝居閃過一幀類似的影像,速度之快,來不及抓住它的尾巴便讓它一閃即逝。
“帝氏的鴻圖霸業已有百餘多年,每一任帝家人,一向任人唯賢,痛惡結黨營私......你們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背後搞的小動作嗎?”
霸氣側漏的一番話,從一個面無表情的晚輩口中說出來,髣髴被針刺中胸口,不太痛,腦中卻在嗡嗡作響。
好似針刺中的不是胸口,而是顳葉神經。
做賊心虛,再對上他的目光,都各有閃躲。
偏偏有些人天不怕地不怕:“掌權多慮了,我們都是一心一意為帝家做事,哪裡敢存有多餘的心思?”
笑裡藏刀的路幽昧轉而對向益陽說:“等下我就把辦公室清理出來,給區長使用,順便把東茴最近幾個月的內部經營情況逐一跟區長對接。”
心機深沉的路幽昧,以‘心甘情願’結束了這次的會議。
沒多久,網上和媒體開始瘋狂轉載一篇關於‘職場潛規則’的文章,是位名不見經傳的作者所寫,裡頭的每一個觀點都在影射帝居和向益陽,還有一張帝掌權在吵翻天的辦公室玩遊戲的照片,只被鍵盤俠澆了一盆油,其餘人紛紛跟風,在底下煽風點火。
屋漏偏逢連夜雨,東茴的員工從罷工到大批次辭職,導致各大生產線紛紛停工,業績慘遭滑鐵盧,直逼谷底......
遠在千里之外的楚辭,與蔣薜荔等人驅車前往鹿及。
這也是她在第一夜提醒眾人要去的地方,在霍婭婭事情發生後,更加堅定心頭的信念。
下雪天,路面堆滿積雪,空曠無人的盤山公路,他們只能走半天路,鏟半天雪。
“琴姨您回車上照顧婭婭吧,剷雪這些勞力工作交給我們就行了。”
木琴因感激楚辭救了自己的女兒,克服根植心頭多年的怨念,主動請纓為他們指路。
“婭婭睡著了。”木琴脫下手套,鐵鏟撩起一團雪,朝兩旁丟去,“更何況,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早點把它們弄走,也能早一點抵達。”
說著又對江蘺笑:“你喜歡那個姑娘吧?”
視線的盡頭是被風雪染紅了雙頰的蔣薜荔,她踩著雪地靴,像只笨重的企鵝般小心翼翼往上走,承擔主動開路的責任。
江蘺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有那麼明顯嗎?”
“你每次看到她,眼裡都會發光。”
心裡裝著一個人,視線裡除了她,再沒有他人能入得了自己的眼。
“可她不喜歡我......”
作為過來人,木琴決定幫他一把:“讓她發現你很容易,不要學別人錦上添花,何事的時候,直接雪中送炭。”
江蘺似懂非懂,難不成是指他現在就上去幫她?
路陡,也不好走。
看她那歪歪扭扭的樣子,一不小心就會摔倒。
蔣薜荔抓起一把雪,怒氣衝衝拋向陡峭的山崖。餘光裡全是他跟木琴談笑風生的表情,酸氣冒得滿嘴都是。
說話就說話,幹嘛笑得那麼開心?
還靠得那麼近!
不知道男女授受不清嗎?
還是跟一個寡婦!
江蘺你個色胚,是不是任何一個女人主動獻身,你都來者不拒?
真是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