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她離開,楚辭幾不可聞嘆口氣,心底一陣悵然若失,後又自我嘲解笑笑。
帝居走到她的身後,環住纖細腰身:“彆著急,什麼事都講究一個循序漸進。”
“她不記得了也好。”
兩世都被親人拋棄,心裡鐵定更加難受。
撇開蔣薜荔的事情不說,楚辭憶起把自己關在工作室的江蘺:“你對他說了什麼?”
“一些他本就該記得的事情。”
楚辭沒再追問下去,靠在他的肩膀上,享受微醺的下午時光。
誰知搭在腰上的手臂不老實,她數次撥開,又被他握住,耳邊還有他溫熱的呼吸:“拜完堂就翻臉不認人?”
這是在哭訴自己昨晚的遭遇,間接斥責她鐵石心腸的罪行——新婚之夜,被準新娘‘趕出’婚房,只因一個爛醉如泥的醉鬼。
楚辭臉上微哂:“她是我妹妹,我不能丟下她不管呀。”
“我是你丈夫,你就忍心讓我蝸居在客房?”
“你之前為了避開我,住得不也挺開心的嗎?”
帝居兩隻手捏了捏她的鼻尖:“牙尖嘴利。”
“彼此彼此。”
托住她的身體往上一摟,像抱小孩般,楚辭下意識抱住他的脖子,裡屋的門被他踹開,反腳一闔,幾步的功夫,溫熱的吻旋即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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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腿……”
剛才他走得又急又快,撞倒一個大瓷瓶,聽聲音傷得不輕。
“好,現在給你看。”
他的呼吸吹拂在她的額頭上,像燎原之火般燙著她的臉、唇、耳後根……
心跳如擂鼓,撲通撲通——
全身的血液都凝固在這一刻,好似分離了多年的靈魂在這一剎那融合成了一體,又髣髴遮雲蔽日多時即將傾灑大地的一抹霞光。
帝居替她擦掉臉上的汗珠,不緊不慢親著。腦海中掃過兩人在一起的畫面,墨色的瞳孔深邃又寵溺。
有一道光從他的身後投過來,是夕陽的餘暉,金光閃閃,暈紅了她的半張臉。
身下是渥得發潮的棉被,絲滑的觸感涼冰冰的,冷熱交替,楚辭一時之間沒忍住,打了幾個噴嚏。
關鍵時刻掉鏈子。
他忍俊不禁,也打消了與她融成一體的念頭。用棉被將她包緊,連人帶被抱在懷中,用欣賞美玉的眼神般一點點鎖著她。
兩指右手扣緊,上頭的鑽戒發出瑩亮的光澤。
大掌按摩她的掌心,深瞳裡裝著沉沉滋味:“抱歉……”
男左女右,可如今,卻只能戴在右手上。
楚辭從被褥中伸出雙手,把他的假肢牽過來,與自己的左手扣緊:“等我完全恢復了法力,替你造出一支一模一樣的左臂。”
帝居心頭如千軍萬馬奔踏而過,塵煙四起,表面卻平靜得略顯冷淡。
“不相信我嗎?”
她有些失落。
身體猛然向前傾,肩膀一疼,人被他緊緊抱在懷中,越是相愛的人,在感受到靈魂契合的剎那,是能夠看到一道漂亮的暈光。
這一刻,她看得一清二楚。
“怎麼敢?”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