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一向桀驁不馴的帝大師肯親自打電話過來,還用了‘麻煩’‘請’‘多謝’......這幾個跟他孤冷清高的性子極不相符的敬語。
他閱人無數,從未見過如此美得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的女孩。就像是深海里縹緲的水中月,無法用俗世的一切工具打撈,只遠遠欣賞,便已是滿足。畢竟人家手上戴著晶瑩閃亮的鑽戒,一看就是名花有主,他人可肖想不得。
在某人的關照下,高華丘私下做了安排,見蔣九翼的事情幾乎是暢通無阻。
幽暗的探監室,一面厚實的牆壁割斷兩人的距離。鐐銬的響聲從廊道一路過來,一直延伸至楚辭對面的房子。
曾經西裝革履的蔣九翼,如今穿著淺藍色的牢服,陰暗的臉色上下打量著楚辭,語氣不屑:“那死丫頭找你來的?”
楚辭掃了眼自己這一身白色的正裝,驀然想笑。不得不說,某人除了喜歡佔她便宜這件事外,其他方面還是值得肯定的。
“蔣先生你好,我是帝先生安排過來見你的律師,我姓楚。”
假笑是避不可免的。
“我不想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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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想見你。”
沒想到楚辭說話會這麼直白,蔣九翼剛想把電話結束通話的手勢頓了頓。
楚辭趁此機會,開墾荒地:“關於你瀆職賄賂、濫用職權和挪動公款這幾項,帝先生已經保留了追究的責任......還有你買通他人給蔣二小姐發威脅恐嚇的簡訊這件事,業已被我們記錄下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楚辭將視線從檔案移向他扭曲掙扎的臉,繼續念下去。
“我說了,我沒有做!這些都是路幽昧那個吃裡扒外的傢伙誣陷我的,我雖然有私慾,卻從沒想過要加害我的女兒”
短暫的會面,以蔣九翼的癲狂告終。
負責看守的警察將癲狂的他拽走,鐐銬的響聲隨著他的掙扎而不斷叩擊地板,一聲又一聲,像石子落湖般震顫她的心。
光從上頭的斜窗投射進來,落在楚辭處變不驚的臉上,鬢髮染了一抹金黃,闔上資料夾,上頭什麼東西都沒有。
探監前,高華丘曾提醒她,蔣九翼自入獄後,神志就開始不正常,尤其是提到這起案子時,更是一反常態,猙獰的模樣好似被鬼附了身般。
安排了好幾個心理醫生,最後得出的結果都出乎意料的一致:裝瘋賣傻,逃避責任。
可依照她今天的所見所感,敏銳的直覺告訴她,蔣九翼並非裝瘋,可為何幾個心理醫生都給出同樣的結論?
出門的時候,嗖嗖的冷風灌進脖子,從敞開的領口湧進去,寒意從腳底開始哆嗦。
雖說崦嵫山四季分明,可她有神骨護體,對冷熱的溫度沒有多大的感覺。可如今神骨和元神殘破,雖有潘玉兒和羌蕊最後殘餘的精魂修補,寒風卻會趁虛而入。
“多穿些,腳踝會冷。”
某人最後一句話被她拋至九霄雲外,現在重新撿回來,真是懊惱不已。
搓了搓手指,冷的卻是腳脖子。
“楚小姐,我送你吧。”
高華丘臉上依舊是那抹友好的深笑。
美人行動不便,自然得有護花使者鞍前馬後。
可美人的目光卻不在他身上,越過他,停在非機動車道,黑色的悍馬旁,俊逸頎長的長軀斜靠車門,不疾不徐正朝她走來。
“我的人,我來送。”
長臂搭在高華丘身上,力道極重,連骨頭都泛著難以抑制的痠疼。
高華丘舉起雙手,表示:“我只是受人之託,送佛送到西。”
帝居沒理他,彎腰颳了下楚辭的鼻樑,聲音極細極柔:“累嗎?”
光天化日之下,他甚少做親暱的動作,每有特例,不是心情不好了,就是心情太好。
楚辭雖氣他傷還沒好就到處亂跑,可在外人面前,還是得給自個兒男人面子:“不累,冷。”
帝居二話沒說,脫下大衣裹住她的身軀,單臂抄起她,步伐沉穩朝悍馬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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