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居敲了敲鐵栓,歌聲停了:“我們有話問你,顯出人形吧。”
縮在被子裡的螃蟹頓時探出腦袋,伸著懶腰,肥碩的肚子圓鼓鼓的:“有話就說,不過先說好,你們想要的訊息,我不一定知道。”
當初為了保金龍,力大解把所有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如今金龍落網,倒是不見他有一絲傷心的模樣。
“校慶那天,你從金龍口袋裡偷走的鑰匙,是要去校長室找什麼?”
“如果我說,這只是掩耳盜鈴,讓你們把懷疑物件放到我身上,會信嗎?”
催眠術對他沒有任何作用了。
帝居突然冒出這個念頭,這是口袋裡的謠迷石給出的提示。
這個沉默的空檔,楚辭順其自然接過話茬,卻沒往他的陷阱走:“不如我們來談談條件。”
力大解眯眼看她,當時沒注意,如今細看,這丫頭擁有一副連昏暗的燈光都遮不住的美色:“故佈疑陣?”
這是要將他請進陷阱裡來嗎?
“你不也同樣好奇我們的身份嗎?”特意走到燈下,紫眸目光銳利,“在這裡,只有生靈才能看穿彼此,可偏偏我們是人類,卻還能將你們擒住。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我們是怎麼做到的嗎?”
“有意思。”
此刻的力大解髣髴脫離了此前魯莽暴戾的角色,變得更加謹慎小心。
空氣再次陷入靜默。
話已盡,交換與否全在他的一念之間,誰都沒再開口。
看樣子這個條件讓他動搖了。
“除了這個,你們還能給我什麼保證?”
“沒有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
帝居把拘留室唯一一張椅子拖出來,從口袋掏出一方絲帕,墊上,這才讓楚辭坐下,不疾不徐開口,“等價交換,物競天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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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大解咬咬牙,獅子大開口:“我要一筆錢,還有一個不被任何生靈或人類發現的地方。”
看樣子,他還真把他們視作掌管生殺大權的締造者了。
兵者,貫以為計。
兩方交戰,最擅捕捉人心。
帝居捕住他的微表情,心頭落了底,反而不著急了。
一雙手搭在楚辭的肩上,笑著問她:“老婆,你怎麼看?”
果然,他一來這個稱呼,楚辭就知道準沒好事。
力大解猜到他們的關係,都說男主外女主內,可帝居這句話,倒是直接表明自己的決定權都掌握在楚辭手中。
行吧,既然一家之主的位置端給她,重如千斤也得接。
“你那天究竟要找什麼?”
“出口。”
兩人對視一眼,心知這個‘出口’絕對不是簡單的出口。
怕他們不懂,又解釋了一遍:“一個能帶我逃離這個鬼地方的出口。”
從他有意識開始,就覺得自己的行為不受控制。就像是被人操控的木偶,一舉一動都得按照那個人的標準來。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唱一臺戲,有了角兒,鐵定有觀眾。
起初他以為那個操控自己的人是金龍,後來金龍被捕,他隱隱猜到後面可能還有一個更大的幕後者。
他要對付這裡頭的木偶,誰死誰活,簡直易如反掌。
楚辭瞭然於胸次:“你認為,這個幕後的操控者,就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