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蕊別過頭,不讓他再看自己淚流滿面的慘狀:“學長,這是關於我為期兩年的暗戀,我知道你有女朋友,還是異地戀。我把這件事告訴你,不是為了想要得到什麼回報,是想告訴你,女孩對感情的執著,遠比你們想象中的要持久,趁現在還來得及,請你不要辜負她。”
“那你呢?你會怎麼做?”
他的聲線聽不出任何情緒的變化。
羌蕊笑了笑,抹乾眼淚回頭看他:“與你相處的這幾天,我已經很滿足了。你放心,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打擾”
他緩緩靠過來,親了她,胸口跳動的頻率帶著萬分的誠摯:“我沒有女朋友,從前沒有。”
兩人交握的手忽然抬到她眼前,一雙深邃的眼睛帶著迷人的笑意,“現在有了。”
羌蕊還沒從他的表白中緩過神來,腦袋像是老化了的縫紉機,不論新增多少潤滑劑,都踩不動:“你......”
看著大掌包裹的小手,又將視線轉到他身上,捂著唇無措地掉眼淚。
他說過,能牽他手的,只有他的女朋友。
體力逐漸在復甦,她緩過一口氣,還是無法接受他的回答。她設想過無數種結果,卻始終不敢相信,學長對她......學長喜歡的人,居然是自己?
“你、你等等,讓我冷靜一下......”
羌蕊嘗試著平復心底如波浪般洶湧翻騰的浪花,右手被他攥著,左手也摸上手臂,又被他攥住,笑著說:“冷靜就冷靜,還緊張什麼?”
“我、我沒有緊張......”
才怪。
試想一下,你夢寐以求了兩年的人,突然有一天走到你的面前,猝不及防表白,沒有任何預兆,沒有一點點心理準備,誰都沒有辦法接受的好吧。
羌蕊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腦中只有一個問題:“怎麼會是我呢?”
“怎麼就不能是你呢?”
他好笑著反問。
今夜的他似乎格外喜歡笑,像烏雲遮蔽的天穹,突然傾瀉下一抹銀白的光,皓月浮散烏雲,銀光閃亮。
“你才見過我幾次,怎麼就喜歡上了呢?”
“你對我還不是一見鍾情?”
“那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不都是見色起意嗎?”
“......”
羌蕊想說,你那個女朋友......有了他的否認,現在只能稱呼她為緋聞女朋友了,你那個緋聞女朋友比自己漂亮多了,當初她可是大家公認的校花。
有腳步聲靠近,她趕忙甩開他的手,小跑到另一側,與他隔得老遠。看她侷促又極力想撇清什麼的扭捏姿態,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鷙垢真想放聲大笑。
路過的情侶似乎跟他很熟,講了十多分鐘都沒帶喘氣的,尤其是那個男生,嗓門大,話又多,跟話癆有得一拼。
這不,終於將注意力轉到她這邊,還吹著口哨:“怎麼著,萬年光棍也有敗在石榴裙下的一天?”
平日裡站在冰山上的鷙垢,對感情一事一向不作任何表態,可今晚,居然破天荒開口:“還不知道穿著石榴裙的姑娘肯不肯賞我一眼呢。”
聽聽這話,委屈,有之。嘆息,有之。求之不得,亦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