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勾著肩、親如兄弟的齊、楚兩家的父親笑意盈盈,從二樓的橢圓形樓梯走下來,見自個兒的兒女玩得不亦樂乎,齊家父親說:“要不以後,讓你的女兒嫁給我的兒子,咱們親上加親。”
“這個主意不錯。”
“就這麼說定了?”
“可以,到時候別忘了上門提親。”
“一定一定。”
畫面一轉,熊熊火苗吞噬複式別苑的綠植,搖搖欲墜的窗架子砸下來,壓死了好幾個人。
到處都是驚恐萬狀的尖叫聲,還有火光燃上橫木的嗶啵炸響。灰炭飛塵撲滿面,帶人趕來的楚家父親,還有消防官員都在不遺餘力的撲火救人。
父親被鋪天蓋地大火燒成灰炭的那一幕,至今成為心頭的一個結,鬱結於胸,難以紓解。
“小訇,當年的事情早已過去,你該過屬於自己的生活。”
所有輕易說得出口的過去,的確都已成為過去。可邁不過去的人,難道除了意難平,就再不能做點什麼了嗎?
他張了張口,卻發現喉頭塞滿了棉花。深藏了多年的心事,想要說些什麼,竟然發現自己無從談起。
是可悲,還是可嘆?
接連幾日的奔波,車裡的人似乎都進入了夢鄉。
帝居敲了敲蔡斌的椅背,示意他休息,讓自己來開。
蔡斌打到一半的呵欠猛然抖了下,對著帝居又是千恩萬謝又是感激涕零。帝居從後座繞到了前排,重新啟動車子,在分岔路口,徑直超右車道開去。
實際上,車裡的人除了蔡斌是心安理得睡去,其餘人都如貓頭鷹般清醒著呢。
對於突然變換的車道,三人一狗懷揣著各自的心事,繼續裝睡。
猛然從一個寒風刺骨的冰雪世界跌進熙熙攘攘的街頭,三人是毫無意識的。
萬歲爺扶著腰,雙腿經過剛才那場心驚膽戰的滑雪的洗禮,沒了知覺,當即哭著喊著自己沒了雙腿。
楚辭一口氣沒喘上來,立馬扯掉束縛身上的手套、帽子,拽下拉鍊扔掉防寒服。消失的氧氣又奇蹟般回來,接連緩了好一會兒。
萬歲爺的聲音傳來時,她恰好看到眼前多出來的幾雙......擦得發亮的皮鞋、高跟鞋、帆布鞋......
往上,是一雙雙懷揣著好奇的眼睛。
其中一個十多歲的小女孩穿著藍白校服,朝她伸手:“需要幫忙嗎?”
路人們也紛紛過來幫忙,萬歲爺這才從鬼哭狼嚎中回過神,又想起剛才不堪回首的哭鬧場面被這麼多人圍觀,無所遁形,甩開眾人的好意攙扶,拔腿狂奔。
楚辭逐一謝過好心人,回頭才發現整個廣場只剩自己一人。
還有一盞燈。
那盞被他們遺忘在雪地的雕鏤水晶燈。
沒等她走過去,燈籠忽然動了下,立起身,栩栩如生的狐狸在地上映出自己的影子,幽幽飄到了她的身前。
像是要給她指路。
楚辭抿了抿唇,握住長柄,四肢像是被覆了力般,將她朝左手邊的夾道上帶。
一路上,並排立在樹下的路燈靜靜的亮著,人與燈的光線交相輝映,楚辭頓了下,在長道區域看到了一個手持雙槍的勁裝女人,頭髮高高束起,脆爽利落。
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