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浪從長道盡頭撲面而來,還多了道瘦小的影子。尤光源瘸著左後腳,步履蹣跚,伸著舌頭喘息,還沒走幾步就精疲力竭倒下。
很快有黑影閃過,為它遮住大半日光。尤光源半睜開眼,有氣無力:“早、早知就直接化為人形……”
車爆胎,它仗著敏捷的速度,主動請纓去找人幫忙。沒想到才跑了一千多米,就被捕獸夾夾住,滾落山坳,險些回不來。
帝居將它抱回車前排的副駕駛,捋了捋他的毛髮:“困了就先睡一會兒。”
低沉的嗓音像是有魔力,一會兒的功夫,它就沉沉睡去。
視線再次落向悠哉愜意的鷙垢,腿在輕抖打著節拍,好似聽到一首入了迷的歌曲,竭力在附和。
車門闔上又開,帝居徒手拽下鷙垢,示意湯容長原地待命。
兩人繞到半山的另一側,帝居雙手插兜,先發制人:“你這條命,本不該再有!”
鷙垢倒是有些意外,卻很好斂去:“關於我的生死,不該是今天要討論的話題,不是嗎?”
帝居順著他的話說下去:“那你認為今天的話題是什麼?”
“你的妻子!”
一石激起千層浪,被發現了?
不可能,如果真被發現,他不會這麼怡然自得,反而會如坐針氈。
耳邊有引擎聲呼嘯而過,緊接著就是交談聲,那聲音似乎有些耳熟。
“別拐彎抹角,有話直說。”
來的人是蔡斌,一心二用聽著兩頭的對話,搞笑的是將兩人對話放在一起,竟出乎意料的看到牛頭對上了馬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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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鳥:“總算追上你們了。”
牛比鷙:“有件事,你肯定能辦。”
菜鳥:“不困什麼事,我一定胡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牛比鷙:“自己的妻子整日被他人惦記得滋味不好受吧?兄弟,你有頭腦我有人脈,我們雙劍合璧,還搞不定一個小小的第三分局?”
菜鳥驚為天人,捂著嘴:“為、為什麼會選擇我……”
牛比鷙笑得陰鬱,好似湖面泛起層出不窮的漣漪:“我要替父母報仇,而你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能助我一臂之力。”
關於鷙垢的事情,他得到的寥寥可數。此刻的他為了血海深仇,開始放下身段求人,還真不像他的風格。
後又轉念一想,人不就是矛盾體的組合嗎?人心再複雜多變,都戰勝不了一個事實:人之所以活著,因為胸膛裡留著滾燙的熱血。
他邊說邊靠近帝居,看他靜默不語,又丟出一個轟炸性的訊息:“幫了我,你就可以讓楚家避免一場滅頂之災,這個理由夠不夠?”
楚家!
帝居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黑色的螞蟻從石頭縫裡成群結隊爬過去,搬著在人類看開微不足道的東西,烈日炎炎,未有任何停歇。
帝居的沉默,在時間的分秒中消耗了原本信心滿滿的鷙垢,也陷入了自我懷疑中。是他的理由誘惑力不足還是他的防禦體系太過於強大?
良久,久到他汗流浹背,自我放棄時,他聽到了一句不輕不重的話:“我要怎麼做,才能幫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