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背貼上一個胸口,暖融融的:“你還有我。”
懷抱緊了緊,說:“只要有我在,絕不會讓你承受孤獨。”
他的臉上還掛了彩,從眼角往下,約摸一寸長的細痕,是剛才為了讓自己免遭鄭淼廝打而被她指甲劃傷。
兩人一個比一個狼狽。
可他的心,卻是實打實的真。
眼瞳裡有激烈的東西在碰撞,最後卻轉為淡漠無痕的文字:“我有什麼好喜歡的?”
很久以前,她跟蔣謇謇玩遊戲輸了,蔣謇謇邊給她貼紙條邊問:“將來想找什麼樣的老公?”
童言無忌。
她不懂老公的含義,可一看到父母相處時舉案齊眉的溫情,心一側動,說:“我將來也要找一個對我言聽計從的老公。”
她掙脫他的桎梏,沉下臉趕人:“我不喜歡言聽計從的男人,我要的是能言善辯、卓爾不凡的男人,能在我犯了選擇困難症的時候,替我拿主意的男人,比如,”她別開臉,咬字清晰,“帝居。”
江蘺垂著腦袋沒說話,餘光見到她手臂上的擦傷:“我去給你買藥,別亂走。”
心頭一通亂麻,他無措地走著,急需找個地方冷靜冷靜。
也是笨。
早該猜到的不是嗎?
帝蔣兩家關係一向親近,你來我往,眼前天天晃著一個高富帥,事業有成,擅解人心,是個女人都會動心。
雙手插進頭髮裡,整個人沿著牆壁蹲下,餘光裡是自己深灰色工裝褲的皮鞋,兩腳中間,有水珠滴落。
一滴,兩滴……越來越多,逐漸收不住。
羌蕊剛下課,就聽幾個同學舉著手機在尖呼:“出事了出事了。”
微信討論組,不知是誰建的,她也被拉了進去,還沒來得及掏手機,坐在身後的同學手機一甩,正好落在她的書面上。
是照片。
一張張屍體躺在血泊裡的照片。
羌蕊點開上頭的照片,擴大,又一張張翻下去,耳朵嗡嗡作響,充斥著急促起伏的呼吸。
穿著白大褂的校醫,死狀慘烈。
當天值班的,不論是看診醫師,還是抓藥護士,無一生還。
白色的校醫樓被警戒線圍住,鳴笛聲此起彼伏,愛湊熱鬧的同學圍在那裡,一個個交頭接耳,胡天海地的猜測。
有雙警靴,步伐沉重,從二樓下來。
正在收集可疑物品的鑑定科同事見他一眼,打招呼:“湯警官。”
湯容長遊目四顧,鷹眼鋒銳,不放過任何可疑線索:“有什麼發現?”
瘦同事戴著口罩,可笑卻藏不住:“我可不敢在關公面前耍大刀,班門弄斧。”
“拍再多馬屁,我也沒法給你升職加薪。”
幾個房間都有屍體,滿地藥劑和醫用器材,有打鬥過的痕跡。
一時興起還是蓄謀已久?半點行兇的痕跡都沒留下。
邁過一個碎得不成樣子的玻璃渣,掀翻的桌臺斷了一角。方谷一蹲下來,舉目一掃,瞬間冷了下來。
桌角沿邊有個明顯的刮痕,另一頭還被挖走了一小半快。
拇指和食指比了比,大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