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鼠精:“……”
扭捏了半天,又厚著臉皮問他:“你是怎麼知道瑪瑙雪玉只聽楚辭的話?”
這東西,自從到了千面閻羅手中,就只聽楚辭的話。如今這架勢,倒有吃裡扒外的嫌疑。松鼠精憤憤然想著。
帝居默然片刻,不答反問:“跟我說說這半塊瑪瑙雪玉是如何到了你們手中。”
松鼠精不滿蹙眉,還想譏誚他兩句,誰知下一秒就被他丟擲裡屋,翻著身體躍過門外憂心忡忡的眾人,在青石板上滾落,那叫一個狼狽不堪。
對於這無緣無故冒出來的頭白身紅的小傢伙,眾人怔愣片刻,旋即將它包圍,嘰嘰喳喳詢問裡頭的情況。
裡屋內,帝居按照瑪瑙雪玉給出的指示,將楚辭半個身子抱起,移開決明子枕頭,屈身斜靠在床架上,這期間,他護著她的腦袋,不讓她磕到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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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堪堪將懷中的姑娘安排穩妥,瑪瑙雪玉的下一個指示讓他陰沉了半張臉,它在空中洋洋灑灑寫下幾行字:小主人體內還殘留著古琴侵佔的法力,排解相當困難。
“辦法!我需要的是徹底解決這件事的辦法!”
焦灼湧上心頭,如同傾瀉而下的洪水,沖刷了他的理智。
瑪瑙雪玉沒再猶豫,開門見山道:辦法是有,可並不是誰都能做這件事。
它問他:你愛她嗎?
愛她嗎?
帝居看到這句話的剎那,心尖一顫,沒由來的晃神。垂下眼睫,指腹輕輕摩挲這個小他六歲的小丫頭,掌下的肌膚柔滑如絲綢。
第一次見她,三伏天還披著斗篷,端持起吾先生平日裡待人接客的姿態,一臉沉肅同他交談。
傳聞中的‘吾先生’之所以叫千面閻羅,就因為他可以變出千種面貌,因此,無人知曉他究竟是男是女。
要是換了其他人,興許已經被她高超逼真的演技信服,可偏偏遇上了他。他閱過無數人,單從微表情分析心理,就可得出很多約定俗成的結論。
她的言談舉止,都在刻意尋求完美無缺,可恰恰是這種刻意,讓他抓住了漏洞。事情緊急,他當場揭破了她。
小丫頭拒不承認,還要趕走他。
上頭給高華丘的時間不多,要是第三分局破不了這起案子,就交由總部負責。這期間,足夠兇手銷聲匿跡,他必須快刀斬亂麻
因為不久前,他發現所有遇見過那個監控裡女孩的人,都失去了對她的記憶,包括他自己,監控裡也被人抹去了這一畫面。
靠著一星半點的殘片,他才找上了吾先生。如今被人這番耍弄,氣上心頭,便裝模作樣嚇她一嚇。
誰知她不僅臨危不懼,還與他鬥了上百個回合。小丫頭年紀輕輕,功力倒是不錯。
起初是欣賞,隨後將她騙回梨園,看著她被起鬨成自己女朋友時緋紅的臉頰,心頭隱隱透著暢然的笑意。
當小丫頭奮不顧身撞開他、妄圖以奔跑的方式回惟桂城時,生平的第一個妒忌,給了千面閻羅。
傻傻跑得連鞋襪都不見了,他是又氣又好笑。可看著她因吃關東煮而心滿意足時,腦海中竟浮出一抹她本該如此的想法。
心潮劇烈起伏,粉紅的唇瓣在品嚐美食時,翕合的動作落入眼底,漸漸轉化成又深又濃的意味。
怕嚇到她,故意別開視線。可她偏要湊過來,挑戰他的忍耐力:“你……吃不吃?”
用竹籤挑了個最大的牛肉丸,喉頭滾動兩下,想逗她,便故意用舌尖從竹籤上劃過。果不其然,小丫頭臉皮薄,漂亮的鵝蛋臉蹭蹭蹭一下就紅了。
心情大好,又當著她的面兒,把剩下的牛奶喝光。純牛奶,可他卻喝出了水果般的甜意。
心是從什麼時候發生了變化,或許是從這一晚起,她坐在副駕駛座上,聽話繫好安全帶,然後提醒他:“疲勞駕駛不好,先回去休息吧。”
這句話,她不是第一個跟他說的,卻說進了他的心窩子裡。或許有個人就這麼陪著自己,一輩子,興許也不錯。
怎麼?不確定自己的心意?
瑪瑙雪玉的光澤將他拉回現實,對於他的猶豫不斷反問。
帝居笑了笑,輕啄了下楚辭的額頭:“我跟她相識不過短短几天,說愛還太早。可我有件事可以確定,未來的路,我的計劃裡有她。”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瑪瑙雪玉很滿意這個回答,扭動身體,這次不再廢話,直接把解毒的辦法三下五除二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