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帝居既然把她帶回來,就一定有辦法救醒她的。”
“那怎麼行?秋蘭,你去聯絡李敖醫生。”
“不行!”
要怎麼解釋?
反正離職協議還沒簽,他得在上面把這段時間的‘加班’補貼加上去!
急厲的阻止讓蔣苗裔心生疑竇,拄著柺杖看他:“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江籬知道瞞不下去了,撓撓頭斟酌用詞。秋蘭嗅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息,自覺退出房間,盡忠職守守在門口,不讓任何人靠近。
“楚辭她……也非常人……”
短短几個字,蔣苗裔心領神會。
那天江籬趕到的時候,楚辭被古琴棄扔,懸在半空中的身體突然消失,隨後又落在帝居懷中。
單憑這一事就評斷楚辭的身份未免有些武斷,可有些事接觸久了,自然而然會對裡頭髮生的變化產生一股微妙的感覺。比如血濃於水,親人彌留之際,思念的人會第一時間接收到不安的感應。
再者,楚辭身上並無妖息,可卻有……還沒來得及講完,裡屋突然飛出一道迅猛的疾風,將門框撞得七零八落。
秋蘭嚇得心驚肉跳,忙過去攙扶:“小少爺。”
帝居沒讓她扶,步伐踉蹌起身,叮囑她:“看守好這裡!”
蔣苗裔和江籬也被他趕了出去,透過破爛的房門,他再次強調:“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誰都不許外傳!”
他的眼鋒犀利又帶著警告,可急壞蔣苗裔了:“那你起碼得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楚辭要不要緊?真不需要李敖醫生嗎?”
“我會救她。”
短短几個字,他又一次消失在三人的視野中,脊背上髣髴負了一座巍峨的高山。
蔣苗裔一瞬不瞬盯著消失在轉角的身影,欣慰笑了笑:“筳簿長大了。”
你看到了嗎?
萬里無雲的天空,澄澈如水。
蔣苗裔擴大唇角的弧度,你的孫兒,從這一刻,真正長大了。
回到裡屋的帝居,率先映入眼簾的便是用術法全力控制瑪瑙玉佩的松鼠精。它擺動著松尾,將從瑪瑙玉佩中提煉出來的靈氣注入到楚辭體內。可瑪瑙玉佩也是一個桀驁不馴之輩,四處遊走,一點也不肯配合。
帝居再次抽出魚腸刀,大步邁過來。
松鼠精難得一心二用:“你要做什麼?”
尖銳的刀鋒抵上楚辭皙白的脖頸,聲線沉冷:“過來!”
“你個臭小子,抽風了嗎?”松鼠精牙齜目裂,體內的精息被擾得紊亂,“就知道你一定對楚辭別有所圖,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傷她一根頭髮,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
嗖嗖陰風從松鼠精的腋下掃過,碧光悠悠的潤澤中,瑪瑙玉佩像只偃旗息鼓的孩子,默默垂立在帝居身前。
松鼠精不可置信看著眼前的一幕,目瞪口呆。憋了半天,半天才吐出一句話:“我滴媽耶……”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向死而生?可看樣子也不像呀。
帝居依舊冷著一張臉:“你桀驁不馴,不希望受到任何束縛,可她是你認定的主人,你願意臣服於她。假如因你剛才的任性而讓她錯失救治的最佳時機,你認為自己回有多悔?”
瑪瑙玉佩沒有動,光芒也在一閃一閃,似乎在為自己剛才的肆意妄為道歉。
“再給你一次機會,用你自己的方式去救她,至於她原不原諒你,那就等她醒了之後,你自己問她吧。”
瑪瑙雪玉不知是開心還是愧疚,在帝居話落,飛身貼上楚辭的臉頰,一瞬間,整個裡屋籠罩在漫天光霞之中。
松鼠精抬手擋了擋,看到魚腸刀沿有血跡,剛想斥責他,可楚辭身上沒有半點傷痕,倒是他的手被劃破了一條很深的刀痕。
看樣子他剛才是有意用指腹抵住魚腸刀沿,讓楚辭避免受到傷害。
“別以為你剛才那麼做,就可以抵消我對你的偏見!”
松鼠精振振有詞,髣髴他剛才的所作所為都是假象。
帝居隨手貼了個ok繃,目光始終凝視著沉睡未醒的楚辭,捋順她的碎髮:“你都說是偏見,我幹嘛還要你抵消?我所做的一切,問心無愧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