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保神界最後之脈,她忍痛開啟聖靈石。孟陬誓死不願,隨後帶著一支十二人的隊伍離開。
誰知還沒離開崦嵫山就被妖界圍追堵截,死傷慘重,最後倖存者不過三四,其中一個就是孟陬。
妖界步步緊逼,孟陬帶著倖存下來的嫽澧族人東躲西藏,最後在伯庸城消失無蹤。檮杌能找到她,自然也會想法設法找到孟陬等人,除之而後快。
“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
“是。”
楚辭戀戀不捨撫摸著他的背影,手臂化作黑翳的畫面始終侵佔著敏感的神經末梢,還有她在嚴詞厲句追問檮杌時,他放肆又倨傲的笑:“很快,你就能感受到它帶給你的無上榮耀!”
髣髴被錐子敲打,帝居迅速回頭,深色的瞳孔如掃雷般掃射沿邊兩道,尤其是黑不隆冬的樹梢各處。
江籬跟著他,腳踩在滿地落葉上,發出‘咔吱咔吱’地響聲。冷風從後襲來,嚇得他一個哆嗦,忙攥住帝居的衣角,瑟縮著脖子,嘴裡不停嘟囔著:“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任我行……子不語怪、力、亂、神……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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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居被他拖著,免不了聽見他的叨唸,無奈又覺好笑。這傢伙情急之下,真是什麼話都敢說。時而求神庇佑,時而又主張無神論,最後還來個阿彌陀佛,難不成真以為真三尊‘大佛’都能為他所用?
末了,一根根撥掉他的手指:“身正不怕影子斜。”
江籬哭喪著臉,說:“可我身不正啊,小時候偷溜進鄰居家,在豬的飼料里加了巴豆。考試老愛作弊,門門掛紅燈。對一個姑娘有好感,不敢正面看,只敢偷看……”
帝居哭笑不得,停下腳步,尤其關注最後一條:“哪家的姑娘?”
江籬對粉紅色有絕對的陰影,這麼多年來對它是深惡痛絕。要不是蘭姨幫著收拾,還不知道他居然藏著一件粉紅西裝。
國內無數案例顯示:促使一個人秉性發生巨大改變,除了遭受重大挫折,便是因為另一個人。
前不久故意以‘表妹’試探他,果然看到他如彈簧般語無倫次的反應。
江籬此刻只剩下一臉懊惱,藏了這麼久的秘密,怎麼一下子就和盤托出了呢?嘴上沒把門,果然很被動:“其實……我也不知道……”
連人家的名字都沒問到。
垂頭喪氣嘆了口氣,本以為會得到帝居兄弟般的關心,像古時候那些俠義之士‘一醉解千愁’,又或者是來個擁抱安慰一下。
誰知他只拍了拍他的肩膀,八個字說得漫不經心:“得之,你幸;失之,由命。”
江籬:“……”
見他突然往回走,僵愣在原地:“不找了嗎?又去哪裡?”
自己連他要找什麼都不清楚,只是下意識發問。
“先撥迷霧。”
四個字,像一條擺動臀尾的鯨魚,遊動在空中,緩緩落入楚辭的耳膜。她會心一笑,從樹後探出腦袋,對著他消失的轉角自言自語:“那就比一比,看誰動作最快。”
薜荔留在帝家,安全暫時得到保障,也算是了了她一樁心事。接下來,她該去會一會那頭貪得無厭的狼!
月光混合著微弱的路燈,將她落在葉子上的影子拖得輪廓鮮明,像一隻涅盤重生的鳳凰。
她的人,誰都不許欺負!
火車與鐵軌吭吭摩擦著,時不時還傳來嗚嗚的噴氣聲。
遠處山巒起伏,正中央某個點發生扭曲,忽然伸進來一雙手,與駛過的鐵皮火車構成一副詭異掠奇畫面。
和芷躺在下鋪,動了動剛從夢中甦醒的眼皮。身旁有奇怪的響聲,還有一道閃動的黑影。察覺他的靠近,呼吸粗重,鹹豬手正襲向她的胸口……
她屏住呼吸,腦中在這短短數秒時間內過濾了無數條資訊——
怎麼辦怎麼辦?
第一次碰到這麼明目張膽的流氓,繼續裝睡還是奮起反抗?
要是打起來,自己是不是他的對手?
……
隨後發現,這一連串的問題,都是在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既然想要成為獨立堅強的新興女性,那就從這一刻開始!
迅速擒住這傢伙的鹹豬手,揪著他的小指往後一掰,放聲怒吼:“抓流氓——”
一時間,驚動了整個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