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梨園的當天,他睡了整整三日。
關於那半年的記憶,時而清晰時而模糊,唯一有印象的就是潘玉兒用自己的心臟,重塑楚辭的精魂。
對!
他撐著半虛軟的身體挪到絲桐古琴旁,唇角染滿勾起:“回來了吧?怎麼不讓我看看?”
一室靜默。
以為她還沒做好準備,指腹嘗試著撥彈了幾下蠶弦,逗她:“怕會嚇到我?還是準備給我來個驚喜?”
還是沒有回應。
帝居摩挲著古琴,心頭浮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喊了幾聲她的名字,都無人應答。
眉宇一陣驚慌,四下找尋謠迷石,又憶起‘黑袍’那日的叮囑:“沒有宿主前來,千萬不要擅自啟動陣法。否則,你將會受到陣法的反噬。”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根據斷裂的記憶碎片覓蹤尋跡,潘玉兒執念已了,按理說楚辭也已經回來了,不在古琴裡,難道出去了?
迫不及待出了緘默閣,刺目的光線直接投射下來,腦袋有些暈眩。
“你你回來了?”
江蘺不可置信看著他,眼眶有什麼溼熱的東西在流淌。
帝居箍住他的手臂,晃動間,江蘺手中的資料灑落一地:“有沒有見到楚辭?”
開什麼玩笑?
“她不是跟著你一起離開的嗎?”
再者說了,他到目前為止都只聽其聲未見其人,這個問題不是白問嗎?
丟下他,帝居加快腳下的步伐,從後院一路跌跌撞撞走到前廳,恰好碰見出來倒茶的秋蘭,她臉上的表情跟江蘺如出一轍:“小少爺,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這來去匆匆的,都沒打聲招呼?”
他沒答,反問:“奶奶在裡面嗎?”
沒等秋蘭作答,直接敲門:“奶奶,我是筳簿。”
蔣苗裔倒顯得靜然許多,看了他一眼,就料到他要問什麼:“楚辭走了。”
從剛才貼身口袋中掏出楚辭留給他的一封信,說:“你們是三天前回來的,沒有驚動任何人。她知道我能看到她,特意讓我把這封信交給你。”
帝居握了握手掌,目光始終未離開信封,卻沒接:“她還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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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完之後就明白了。”
言簡意賅的幾句話臨時有事,不用找,辦完了我會回來的。
“她的情況怎麼樣?”
蔣苗裔不知如何回答,捻著手腕處的佛珠,卻還是照實說了:“時好時壞。”
能浮現人形,可維持不了多久。
從閣樓到前廳的‘長途跋涉’,讓他再沒多餘的力氣。找了張椅子坐下,靜默片刻,會心一笑:“不錯。”
起碼比之前好了很多。
之後,和田玉帶著一個所謂的大專案過來,先是不遺餘力套近乎,一番循循善誘,最後的目的就是為了拿到那筆鉅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