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睜開眼睛,漫不經心揉了下頭髮,散漫不羈的模樣像極了初醒時的小獸。親了她一下,這才拉開房門。
劍拔弩張的氣氛在聽見聲響後齊刷刷看過去,數目相對,餘嬋美的神情這才有所緩和:“不好意思,吵醒你們了?”
楚辭搖了搖頭,看到方谷一的剎那,有片刻的驚愕。這不是……伯庸城第三分局的那個警察嗎?
顯然,帝居也看到了,只是不露聲色的表情察覺不出有任何異樣。
“打擾了,我是方谷一,芳華市公安局的警察,”方谷一掏出自己的警員證,“負責調查潘玉兒失蹤一事。”
對於他儒雅的自報家門,依禮,帝居和楚辭也坦言自己的身份,只不過也只是略微帶過而已。
之前幾次聽過他的聲音,卻因各種因由錯過,這才有了今天的倉促相見。
“我們已經聯絡到她了。”
蕭寶卷還是那個頹唐的模樣,只是眼角眉梢閃動著幾抹的光亮,步伐踉蹌卻有力。
餘嬋美大喜過望,攥住蕭寶卷的袖子不斷詢問:“真的嗎?她現在在哪裡?為什麼一聲不吭就離開,電話也打不通?”
蕭寶卷劃開手機,點開裡都是微信的朋友圈:“她去了遊樂場,還看了一場電影,抓娃娃機的時候抓到了一個極其像她的娃娃。”
是半個小時前更新的動態,言語之間似乎想要表達什麼。
“她怎麼自己一個人去?好幾天都在外面晃悠,也不跟我們聯絡。”
對於急得團團轉的餘嬋美,蕭寶卷未置一詞,只覷了眼方谷一。後者也識相,領著人下樓:“既然人已經找到了,那麼我們也不便打擾,告辭了。”
接下來就是他們的家務事,外人的確不該在場。
所有人中,只有帝居和楚辭明白蕭寶卷這麼做的理由。倘若警方介入,那麼潘玉兒成為抱枕娃娃的事情遲早會暴露。一件離奇的事情被發現,距離琉璃移魂陣被察覺還遠嗎?
這個決定到底是對還是錯?據目前看來,暫時沒有壞處。
為了瞞天過海,蕭寶卷編了個理由,把所有的錯都攬在自己身上,得到餘嬋美一通教訓後,幾分鐘前才消停。
“媽,你不要去打擾玉兒,她氣消了自然就會回來的。”
回答他的,是餘嬋美快步離開後的冷哼:“我信你個鬼,要是我兒媳婦被氣跑了,我跟你沒完!”
蕭寶卷為了演得更加逼真,還拔高了嗓門:“她之前又不是沒被我氣過,不就是結婚嗎?等她回來我就娶她總行了吧。”
楚辭揉了揉娃娃的發頂,又替她打理長髮:“這樣的話下次不要再說了,太傷人心。”
雖說玉兒變成了娃娃抱枕,可難保她現在不會聽不到。一段意氣用事的婚姻,最後會將雙方傷得體無完膚。
“我是認真的。”蕭寶卷拿過娃娃,將曾經浮現在腦海無數次的想法付諸行動——掐了掐娃娃的臉,“第一次見面,她警告我不許打別的女人的主意。我聽了。第二次見面,她問我要不要娶她。我答應了。”
他將娃娃抱在懷中,指腹不斷摩挲它的紋理,勾起一抹難以言喻的笑容:“她那麼輕易就控制住我的想法,還想方設法讓我浪子回頭。她那麼蠻不講理的人,遇到危險,怎麼也不懂得呼叫一聲呢……”
眼淚從眼眶掉落在娃娃的發頂上,泅開一抹氤氳的水霧。
“或許,並不是她不願意呼救,而是來不及。”
帝居根據這幾日觀察下來的結果,進行了一個大膽的推測,“襲擊她的人在她影片前就已神不知鬼不覺潛入房間,影片結束後趁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迅速對她下了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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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控中並未發現有任何外人潛入,也就是說,出手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這棟別墅裡的人。也就是說,所有在白天進入過潘玉兒房間的人,都有嫌疑。
蕭寶卷霍然起身:“我立馬去調取監控,查清楚究竟是誰在背後搗鬼!”
“這件事情,自有我們去處理。”楚辭將他撳住,示意他稍安勿躁,“你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把團扇裡的畫完整的畫出來,或者把巫妖唸的咒語回憶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