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才知道,我替命者)與肖冰被替命者)靈魂交換後,只要我一直想不起自己是誰,只要讓張俊他們在“過去”找不到我,只要我按著肖冰的死法死去,這個替命之法就能成功。可是,最後關頭我還是想起了自己,才讓張俊找到了我的靈魂,將我勾了回來。
我低著頭,心中壓抑地不能言語,夜澤又握住了我的手,我繼續低聲道:“肖冰的生日是1900年2月29日。”
夜澤身上的寒氣斗升:“我們都知道了,現在警方正在緝拿他。”
一句話,又讓氣氛落到了冰點。
徐耀雙手環胸,咬牙切齒道:“真沒想到會是他……”
是啊,誰又能想到,我們一直在找的心願旅館幕後之人其實一直在我們其中?
肖朗,這個我原本以為最不可能的人,所有人都認為不可能的人,他謙遜有禮、待人溫和、風度翩翩的男子,誰又能想到,他就是心願旅館後面的最終推手呢?
他說,他來心願旅館是為找人,及至最後,當心願旅館的殺人遊戲結束時,所有人的目的都那麼坦然地暴露在我們面前。唯有肖朗的,我們一直不知。
不是的,我曾問他是否找到了想找的人,他那時說,找到了。他一直很坦然地說著自己的目的,我卻未曾加以深究。雖然有種感覺,卻總是否認——自己就是他要找的人,能給肖冰做替死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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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耀曾說,遊戲從始至終都在那個神秘幕後之人的掌控之中,從開始到結果。如今看來,他說的是對的。肖朗因為找到了他要找的人——我,所以最終才結束了這場遊戲。或者說,是提早或“仁慈”地結束了這場荒唐的遊戲,讓除了“贏家”之外的人也“破例”地活了下來。
我們一直在尋找他,卻忘了,“最危險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葉小倩尚且知道這個道理,肖朗又如何不知道?變成和我們一樣的受邀者、“玩家”,對他來說就是最安全的身份掩飾。畢竟,關於心願旅館的資料太少太少。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起來。
我們都盯著我的手機,我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但有種直覺,這會肖朗打來的。
我接通電話,電話那邊傳來肖朗低沉的聲音:“小姿,我在等你,你過來找我吧。”
說著,那邊已掛了電話。
我握緊手機。
我看向夜澤:“肖朗想見一見我,我想去單獨見見他。”
“你瘋了嗎?肖朗的目標就是你,你現在沒替他妹妹死成,你還要去送死?”徐耀冷嗤道。
夜澤眸色如海,他緩緩道:“我陪你一起去。”
我點頭,沒有拒絕。
張俊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也沒阻止我。
我從肖朗的家出來,看到那一牆獎狀時,深思恍惚了下,我似又看到肖冰將那一張一張獎狀都貼上去,就像自己獲得了一樣開心。肖朗只是靜靜地看著。
上了計程車,我報了一個地方。那裡是肖冰和肖朗曾提到的一個地方。他說“在等我時”,附身在肖冰身上的那些記憶便如春天的櫻花一般復甦了,枝枝蔓蔓,讓我清清楚楚看到了肖冰的過去、肖朗的過去,以及,關於他們家的一切。
計程車停在了郊區的一座別墅前。此時,凌晨三點。
我望著那棟遺世而獨立的別墅,裡面燈光明亮,豪華而璀璨。
夜澤出現在了我身旁,也望著這裡。
我對他道:“我想單獨去見見他,你在這裡等等我好嗎?”
“有事叫我。”
我應了一聲,便朝別墅裡走去。
別墅的門是開著的,我踏了上去,每走一步,便覺心沉一步。
“哥,這個房子好漂亮!”
“漂亮什麼?以後我會帶著你和媽媽住進更漂亮的房子裡。”
“不,我就喜歡這種。媽媽,你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