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武陵郡還沒有暴露在敵軍的威脅下,北面有趙將軍駐防西陵、夷道,東面也有馬戎防守,況且你也在這裡。”
姜遠點了點頭:“我回去好好考慮一下吧。”
官員外出就任,把家屬接到就職之地也是很平常的,姜遠如果這麼做也不需要向什麼人特別申請,估計只要費芸葭同意想來就能成行。
如有妻妾在此間,也好名正言順地拒絕季筌的美人計,斷了他引誘自己的念頭。
深思熟慮之後,姜遠給成都家中寄了一封信,告訴費芸葭自己在武陵郡暫時安定下來,但因為練兵之事不能離開,如果她們願意的話可以過來團聚。
信送出之後不會很快有迴音,畢竟這個時代的交通通訊都很原始落後,不是緊急的軍報自然不能佔用軍隊的驛馬,從武陵郡送信到成都得花不少時間。
之後季筌果然沒有死心,那個被姜遠氣走的舞姬之後又委委屈屈地回來,但始終被姜遠拒之門外。
姜遠知道她也是身不由己,多半是為季氏所逼,可能對於她來說自己這裡甚至還算得上一個庇護之所。
但即便動了惻隱之心,姜遠也不可能收下她。他不知道費恭打算怎麼樣處理和季氏為首的本地豪族的關係,但無論如何不能讓自己成為突破口。
身正,方能不怕影斜。
季筌不止想要送他美人,在之後幾次輪休時,對方甚至親自登門拜訪,想要贈與錢財和寶馬。
季氏贈送的錢財,姜遠轉手就交給了費恭充入官庫。至於寶馬則退了回去,他向季筌答謝並表示自己的坐騎還沒有老邁,相伴征戰已久已經有了深厚感情,暫時不需要換馬。
由於姜遠是親自把馬送回季府的,季筌便趁機再度留他做客,這一次是隻有他們兩人的宴會,但所備的饗食依舊豐盛。
席間季筌請出舞姬單獨起舞祝興,雲袖玉帶飛旋流轉之間頻頻向姜遠明送秋波。
姜遠與季筌交談,見季筌假意吹捧自己,便將計就計藉著酒意回憶往日征戰的經歷侃侃而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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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筌分明不懂征戰之事,對姜遠所說的大部分往日經歷也不甚感興趣,但礙於面子還是要在姜遠面前裝出一副聽得津津有味的模樣。
姜遠說得忘我滔滔不絕,渾然不覺舞姬的美貌妖嬈,無論她怎麼努力,都無法得到半點目光的關注。
季筌覺得這不是自己想要的效果,但又沒法打斷姜遠,聽他從初起于軍旅追隨張嶷一直說到西征平定涼州,期間除了喝酒掩飾尷尬和假笑之外什麼都做不了。
又因為姜遠一直在說話,季筌也不得不注視著他以便配合氣氛發出讚歎或者驚訝,這就使得兀自在那跳舞給空氣看的舞姬越發覺得鬱悶乏味。
主人和唯一的客人彼此四目相對說著她全然聽不懂的話,她一個人在這兒跳得再美豔如花也得不到欣賞。
她已經感到累了,但季筌還沒有示意她可以停,於是只能勉強自己繼續撐下去。身形動作漸漸變得緩慢而不協調,舞步也頻頻錯亂。
終於,在一次些微的分神出錯,舞姬摔倒在了地上。
季筌勃然大怒,把聽姜遠說了半天廢話的怨氣都撒在了她身上:“沒用的東西!滾下去!”
“馬有失蹄人有失足,季公何必如此。”姜遠一臉淡然地說道,“就算是千里良駒,陣前也難保不出差池。所以說人也好馬也罷,終究還是要自己熟悉的習慣的才好。”
季筌迅速恢復了從容的氣度,揮手讓舞姬退下,轉過頭來對答道:“平東將軍之言,甚是有理。不過正如戰將馳騁沙場身邊不可沒有良駒相伴,將軍孤身在外,家中也應有照應分擔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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