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的騎兵們聞令收手,將不慎受傷者即刻扶去醫營救治,餘者各自歸隊。
楊烈在姜遠和文鴦面前露出羞慚之色,左營計程車兵們因為輸了比試此刻也一片無精打采的。
“軍中比試本是為了切磋,傷了和氣就不好了。”姜遠對楊烈說道,“輸了也沒什麼,大大方方承認技不如人便是。”
文鴦也說道:“比試也是操練的一種方法罷了,勝敗並不重要,若是楊將軍不反對,以後這樣的比試也可以常常舉辦,讓將士們多多感受一下戰場上的交鋒。”
楊烈回答道:“文將軍和右營的弟兄們技高一籌,楊某輸了,心服口服。往後楊某與左營願服從將軍號令,絕無二話。”
姜遠點了點頭,遂帶著他們二人一同走到左營的佇列前,抓著文鴦的手舉起說道:“你們之中很多人可能都不認識這位文鴦將軍,因為他過去是魏國人,又很年輕沒有資歷,所以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左營的騎兵們鴉雀無聲地注視著姜遠和文鴦,剛剛經歷了一場失敗的他們雖然士氣有些低沉,但確實仍然沒有完全接受文鴦作為他們的主將。
“你們沒有和文將軍一起戰鬥過,所以不知道。但在我率領你們西征涼州之前,已經和他一同經歷過很多次生死之戰了。無論是親自與敵軍廝殺格鬥,還是率領騎軍突襲破陣,文將軍的表現都堪稱無可挑剔,所以無當飛軍的將士們鹹稱其勇。”姜遠繼續說道,“我自獨領一軍之後,很少再親自上陣廝殺,槍馬之術想必已經有所生疏了。但即便是在幾年前,我也不敢說自己能穩勝文將軍。”
“將軍這話說的太過了。”文鴦有些不好意思。
左營計程車兵們臉上也露出錯愕之色,沒想到姜遠會當眾承認自己的武藝不如文鴦。
“我說這些話,是希望打消你們的顧慮。我知道你們都是漢軍頭一等的戰士,害怕跟了無能的將領。文鴦將軍能力出眾,不在我之下,你們可以放心。從今往後,希望折衝營能夠團結一致,雖然營中分左右,但在戰場上都是一軍同袍。”
楊烈帶頭回答道:“左營遵命!”
左營計程車兵們隨後也齊聲應答,願聽從文鴦指揮。
姜遠滿意地點了點頭,命折衝營今日先由楊烈和文虎各自組織操練,讓文鴦跟自己到營帳中去議事。
“將軍,我告假那麼久,剛回來還要麻煩你幫我解圍,真是慚愧。”文鴦說著請姜遠進入自己的軍帳。
“楊烈那一營的騎軍都不弱,雖然是在涼州都督府組建的,不過已經有過不少征戰的經驗了,稍加調練就是一支強兵。”姜遠說道,“出征東三郡的命令也許會在五月到六月下來,還有兩個月的時間,我自然希望能幫你儘快掌握折衝營。”
文鴦點了點頭:“將軍費心了。”
“文欽將軍歿於淮南,我知道你和文虎一定還沒有完全撇下傷痛,營中有什麼困難隨時可以找我,我會想辦法替你們解決。”姜遠說道。
“家父是個武將,亡於徵戰也是宿命所歸。只可惜輾轉南北,未逢明主。”文鴦嘆了口氣,“吳主幼弱,丞相孫綝專橫擅權,連領軍大將都輕易誅殺。諸葛誕自傲狹隘,臨危多疑,以短取敗也是註定的。若是當初我們父子三人能夠一同來此就好了。”
姜遠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勉勵道:“亂世未已,天下動盪,像你們這般父子分離的人不知還有多少。唯有掃清寰宇一統天下,才能阻止這些悲劇再度上演。青出於藍,你們兄弟會成為比文欽將軍更出色的武將的。”
文鴦對姜遠微微一笑,把話題轉開了:“將軍今日不是順路經過我營中吧?有事要商量嗎?”
姜遠確實不是順路過來視察,他和文鴦在帳中坐下,說出了自己的心中關於荊州局勢的疑慮。
文鴦聽完之後思考了一陣,問道:“吳主驅逐魏使是在一月下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