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四宗弟子到齊,擂臺也徐徐升起,戊靈掌門講話後,就見五個斷嶽宗弟子踴躍上了擂臺,等待來人挑戰。
四大宗門中,煉氣期到築基初期都是氣盛的年輕弟子,見斷嶽宗如此自信,更是人擠著人想要上臺領教。
楚妙並未急著上前,只遠遠跟在後方,等待合適的對手出現。
在同境界中,她很難遇上相當的對手,若是早早上臺守擂,勝得多了出風頭不說,還下了其餘三宗臉面。
築基初期的第一場,是一名使用靈蛇劍的斷嶽宗女弟子,對戰玄德宗一名用鞭的男弟子。
二人互道姓名後,動作極快地同時出招,鞭影劍氣纏鬥在一起,氣勢洶洶很是精彩。
敢在此時上擂臺的,都是宗門精英中的精英,互相都憋著一口氣,恨不得狠狠將對方擊敗,是以才打了幾息,二人就迅速使出了殺手鐧。
男修用鞭的並不算多,由於靈鞭更加陰柔綿軟,靠的是一個巧勁,一般都是女修選擇修煉。
但玄德宗這男弟子,一手鞭法毫不女氣,直來直去凌厲非常,身法也十分迅速精妙,如同鬼魅般在擂臺穿梭。
斷嶽宗的女弟子卻根本不顧任何攻擊,靈蛇劍速度極快,將一道道攻擊破開,劍氣在臺上連成一片虛影,讓男弟子躲避得有些吃力。
斷嶽宗觀戰的弟子叫好聲不停,靈蛇劍也越來越快,攻擊的角度也越來越刁鑽。
正在眾人以為女弟子必勝時,長鞭忽然一隱,男弟子祭出一把長劍反手一揮,劍氣將靈蛇劍擊得狠狠倒退,險些失去控制。
男弟子祭出長劍後,臺上局勢立刻反轉,眾人沒想到這人還精通劍法,皆是目瞪口呆看著女弟子被動躲避。
只有玄德宗弟子喜氣洋洋,叫好聲起伏不絕,像是比自己勝了還要高興。
最終女弟子還是靈力不支敗給對方,第一戰失利讓斷嶽宗弟子們有些難堪,女弟子也默默無言下了擂臺,朝著偏僻處走去。
觀禮臺的元嬰真人們看得很開,不會將這低階弟子的小小爭鬥看在眼中,只互相誇讚個不停。
柳泉默默坐在臺上,心中有些煩悶。
看到這些年輕弟子揮汗如雨朝氣勃勃,讓他對壽限將近越來越在意,再不復元嬰修士面對生死的淡然。
想到前些年收到那人的傳音符,那法子真讓他動心不已,可僅存的理智還是讓他毀掉傳音符,將此深埋心底不加理會。
可近年來,同門的憐惜忍讓、家族的日漸冷淡、弟子的閒言碎語,都讓他越來越偏激地想要活下去。
自從宗門大比,看到年輕弟子們的飛揚姿態,他就忍不住又對那法子動了心。
昨日千人劍舞后,他更是止不住心中心中渴望。
增加壽數、修為暴漲,就算只能得到其中之一,都能讓人不顧一切,何況還是兩種同時得到!
柳泉微微垂下眼皮,看著手上深深皺紋,心中嘆息,大限真是將至了。
面板都已無光澤,死氣沉沉地耷拉著,一看就是行將就木之人,連用靈氣都已經無法改善外貌的變化了。
若是能夠繼續修煉,他肯定自己會更近一步,只要多個幾百年、不,一百年都夠了!
可一百年,那得吸取五十個,至少是雙靈根弟子的全部精血啊。
如此邪惡的法子...當初害了不思已是迫不得已,他自己怎麼能…
可是若成功了,元嬰後期的修為,加上一百年的壽命,萬一自己…能夠步入化神呢?
“柳道友…咦?柳道友?”
姜嬋輕柔的聲音將柳泉中思慮中喚出,這才發現場上又已換了好幾茬弟子。
“抱歉,剛剛想到些舊事,未聽到姜道友說話。”
“不打緊,不過我觀道友氣息有些不穩,可是有什麼不妥?”姜嬋自以為是地關心示好,卻不知曉這句話正好戳到柳泉痛處。
“哼,在下一個將死之人,氣息自然不穩,不勞道友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