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桌上那男人似乎終於鼓足了勇氣,要開啟賭盅。誰知,正在此時,突然一人搶出,一掌蓋下,把那黑木賭盅,拍了個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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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掌,把那男人蓋在賭盅上的手也拍碎了,連帶整張桌子,也出現了一條裂縫。那男人捂著手在地上亂滾大叫,那人卻很生氣地大聲道:“你這人,好歹毒的心腸!你要賭,有本事拿你自己的命來賭,拿你女兒的來賭,枉為男兒。你要賭,求榮華富貴也罷了,你卻要別人暴斃!”
這人劍眉星目,雖是隻穿了一身輕衣,卻不掩其貴族之氣。正是郎千秋!
謝憐和師青玄在人群裡,同時捂住了臉。
謝憐呻|吟道:“風師大人,你……沒跟他說……到了這裡要小心點,低調為上嗎……”
師青玄也呻|吟道:“我……我說了,但是……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我也沒辦法……”
謝憐道:“我懂……我懂……”
這時,帷幕後的花城輕笑了一聲。謝憐的心也跟著一懸。
這少年和他在一起時便經常笑,到現在,謝憐已經差不多能分辨出來,什麼時候他是真心實意,什麼時候他是假意嘲諷,什麼時候,又是動了殺機了。
只聽他在幕後悠悠地道:“到我的場子上來鬧事,你膽子倒是大得很。”
郎千秋轉向他,道:“你就是這賭坊的主人?”
一旁有鬼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兒,這整個鬼市都是他的!”
師青玄明顯吃了一驚,道:“莫非這是花城?!”
謝憐道:“嗯……是他。”
師青玄道:“你確定?!”
謝憐道:“我確定。”
師青玄道:“死了死了。這下千秋怎麼辦?!”
謝憐道:“不知道……希望他不會暴露身份吧……”
郎千秋卻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四下望望 ,越來越生氣,道:“這鬼地方烏煙瘴氣群魔亂舞,你到底想做些什麼?!”
花城笑道:“我這地方本來就是狂歡地獄。天界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那又有什麼辦法?”
聽到“天界”二字,謝憐和師青玄瞬間明白,花城果然已經識破郎千秋是天界的人了!
然而,郎千秋卻根本沒讀懂這話中含義,又是一掌,劈在長桌上。他站在長桌之末,這一劈,圍著桌子的人人鬼鬼紛紛閃避,那長桌直衝向帷幕後的紅影。但見幕後人影坐姿不變,只是微微一揮手,彷彿在驅趕嗡嗡的飛蟲,那長桌又往反方向衝了回去,撞向郎千秋。
見長桌回擊,郎千秋先是單手托住,而後似乎發現單手不行,又換了雙手,額上漸漸浮起淺淺的青筋。原本在熱熱鬧鬧的大堂躲的多跑的跑,謝憐和師青玄都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幫忙,畢竟現在他們兩人應該還算是沒暴露,可以暗中助手,真要跳出來幫忙,那就是一抓抓仨了。郎千秋喝了一聲,終於將那沉沉的長桌再次推了回去,紅幕後的花城卻又是一揮手,那桌子霎時裂成無數片碎木屑,朝郎千秋飛去。這些木屑帶著極為凌厲的刀風,比人間的暗器更可怕,若郎千秋依舊藏匿法力,維持人身,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過的。謝憐和師青玄見他身上微微放出一層靈光,立刻明白:他要化出法身了!
然而,這靈光馬上便消退了,大概是他想起來,不能暴露身份,於是又撤去了靈光。然而,紅幕後的花城手勢微微一變,向上一抬,郎千秋忽然懸空而起,整個人呈大字型,浮在了賭坊大堂的天花之上!
謝憐低聲道:“他鎖住泰華殿下的法力了。”
師青玄道:“這裡是花城的地盤,要鎖也是能鎖的。”
雖然目下郎千秋算是受制於人了,不過也有個好處,那就是,他的真實身份,大概是總算保住密了。
原先逃走的眾人眾鬼立刻又都回來了,聚在大堂之下,對被鎖在空中、懸在上方的郎千秋指指點點,哈哈大笑。郎千秋臉色漲得微微發紅,還有人跳起來去拍他的頭,還好懸得太高,打不到,不然這侮辱可就大了。花城在紅幕後,笑道:“今天抓到這麼個玩意兒,我又沒用,你們拿來玩兒吧。今天誰運氣好賭到一把大的,誰就拿回去煮了吧。”
聞言,大堂內尖叫不止:“賭大小!賭大小吧!點數最大的把他拿回去煮了!”
“哎呀呀,這個小哥,看起來很補的樣子,嘻嘻嘻嘻……”
四名大漢又抬進來一張新的長桌,眾人眾鬼又聚了過來,開始下一輪賭局。這一次,賭注便是那懸在上空的郎千秋了。師青玄道:“怎麼辦?我們要上去把他賭回來嗎?還是直接打?”
謝憐道:“風師大人,你手氣怎麼樣?”
師青玄道:“時好時壞,手氣這種東西,哪有定論?”
謝憐道:“那麼我就是,從來都沒有好過。擲骰子,最多二點。”
師青玄略一皺眉,道:“那不如這樣,你跟人家比,誰擲出來的點數最小。既然你最多二點,那麼肯定沒人能再比你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