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番話，從芮澤浩口中親口而出，她不知道如果媽媽此時站在這裡會是什麼樣的心態。
為了一個人，傾盡一切，甚至遠離自己所熟悉的國家和父母，最後換得的卻是這樣的一句話。
諷刺的笑，她的目光已從之前的悲傷中完全釋放。
“芮澤浩，有沒有人說過，你特麼的就是個渣！”直指芮澤浩，她那雙紅腫眼還泛著淚花，那硬生生被止住的淚，卻抵擋不住地心的引力。
順著臉頰滑落的，是她心頭裡最不捨的那份情。
說完，顧雪曼頭也不回，便直接離開了病房。
她沒辦法再堅持下去，她害怕從芮澤浩口中聽到更多她不想聽到的話語。
逃離的腳步讓她一刻都不想再繼續呆下去。
雪花飄落，在這半山腰上入目便是整個a市的繁華與美景，昂起頭，是漫天的飄雪。
盤旋，跌落，直到落在她冰冷的臉頰上，她才感覺到那絲絲的寒意。
身後，冷莫言早已屹立在一側，肩膀上是帶著他獨有氣息的外套，脖子上，是帶著他溫度的圍巾。
“大叔，我是不是太過分了？”藉著那一絲的力氣，顧雪曼無力的問道。
明知道辱罵芮澤浩是一種罪過，可偏偏她心裡就是無法邁過自己那道坎。
一想到母親當年受到的屈辱，她恨不得把馬麗娜從土裡扒出來，好好的揍上一頓。
冷莫言伸手將顧雪曼一把摟在懷裡，深遂的眼裡盡是疼痛和不捨。
即便他再策劃一切，試圖想要將顧雪曼保護得更好，可當一切毫無徵兆發生的時候，他才知道有些事情根本不是他想阻擋就能阻擋得了。
“如果是我，我會上去狠狠的扇芮澤浩一巴掌。”摟過顧雪曼的肩膀，冷莫言的聲音裡帶著強忍著的平靜。
噗！
被冷莫言的話逗樂，顧雪曼的笑從之前的陰霾迴歸了一絲光彩。
嘆了口氣，她的目光順著醫院的大堂徑直望去，那裡，早已見不到芮澤浩所在的病房。
“你會把他一直留在這裡嗎？”
想想媽媽當年受的苦，她實在不能想像如果有一天當外婆見芮澤浩時的心情。
點了點頭，冷莫言想起了納蘭蓮香在英國提到芮家時的神情，或許眼下，芮澤浩還是繼續呆在精神病院裡比較合適。
“會的。”至少目前，他沒有其他打算。
從精神病院離開，一路上顧雪曼始終沒有說話。
一個紅綠燈的功夫，顧雪曼已經靠在冷莫言懷裡昏昏欲睡。
而路邊，當馬力剛好將車停在顧雪曼所在的凱迪拉克旁邊時，他的目光下意識的朝著那名車瞥了一眼。
總有一天，他也會開了這樣的豪車在這座城市裡逍遙。
到那個時候，別說一個芮絲了，恐怕會有千千萬萬的芮絲朝自己撲來！
這麼想著，馬力的目光順著車窗便朝著後排座位望去。
也只是一個瞬間，馬力便已經驚呆了。
芮絲！
怎麼可能！
連忙伸手揉了揉眼睛，可再睜眼時，那車已經化成一道流線消失在車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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