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論上是如此。”生死薄說道:“但生死薄與你的淵源如此之深。其他人能比嗎?如果血脈相連,別人就算拿走,也未必能讓我認主。”
“血脈相連是指什麼?”林傾城問道。
“血脈當然是指……血脈。”生死薄不耐煩地說道:“就像可以隨著血緣繼承,你與我的牽絆最深,我一直封存在你的身體裡,我對你是有感情的!”
林傾城不禁笑了起來,“一本書還懂得談感情。”
“唉。你的身體就像我的家。我當然對你有感情啊!”
生死薄的書頁嘩嘩翻動。抖動幾下,繞到林傾城身前,繼續說道:“我有保護你的本能。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哪怕我離開,僅我留下的殘餘靈力也能護你的平安。除了你以外,只有一個人可以操縱我。”
“誰?”
“除了你。我只認你的血脈,這麼說,懂了吧?”陰陽書懶洋洋地說道:“說了有什麼用,你還沒成親。孩子?八百年以後吧。”
“呸呸呸。”林傾城說道:“我知道會有個女兒。”
生死薄居然打了一個呵欠:“好好好。”
林傾城從夢裡醒來,一轉身跟睡在旁邊的夜月撞了一個滿懷,林傾城吐槽道:“又賴在我這裡不走。想挨家法了?”
“不敢,老婆大人。”夜月摟著林傾城的腰。臉貼過去:“親一個。”
林傾城的手指尖在夜月臉上揪了一把,扯出一個紅點,俏皮地說道:“好了。”
夜月眉頭一皺,將林傾城扯進懷裡,這惹得林傾城臉脹得通紅:“你,你幹什麼?”
“你說呢……”夜月說道。
此時屋頂,一個火紅的影子落在一片白雪之上,顯得格外醒目……
屋裡纏綿悱惻的兩人如同兩個糖人兒粘在一起,無法分離,頭頂傳來“啪”地一聲,兩人停止動作,不約而同地抬頭,林傾城說道:“大概是雪太重,壓碎了瓦片。”
“等天晴了,去好好修修。”夜月手掌劃過林傾城的臉龐,兩人額頭挨著額頭:“時間過得真快,城兒,咱們認識的時間不長,但好像已經走過了一世,記住我說的話,有我在一天,絕不會松你的手,明年,後年,以後許多年,我們都要一起走下去。”
屋頂的紅影化為一灘血水,緩緩地從雪上滑落,眼看就要落下去,卻在落地前一刻化為烏有,消失無蹤。
第二天,那個鬼線人忽然出現在夢白幾人的面前。
“夢白,陰間派了不少鬼兵駐守在四地。”鬼線人說道:“聽說有什麼東西跑了出來。”
“是什麼?”玲瓏好奇道。
“只是聽說那東西是從陰陽河裡跑出來的。”鬼線人說道:“不過,依我看,他們這次藉故守住四地,也有些順風使,防著生死薄。”
“他們果然動起來了。”夢白說道:“雖說生死薄內容不明,陰間提防也是理所當然,但是他們未免太謹慎了,真是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算生死薄會對他們造成影響,難道不知道我們是什麼樣的人?”
鬼線人說道:“他們越謹慎,說明,越有事情會發生,你們最近小心一些吧。”
夢白感謝了鬼線人,給了他兩根特效香燭,鬼線人高興的走了。
“不小心跑出來的東西,小心它。”夢天說道:“總覺得這裡四面八方都有敵人,隨時隨地會湧來。”
此時,四周變得嘈雜,午夜的鐘聲撞響,夜間十二點到來。
聽到四處傳達的歡呼聲,林依玲放下酒杯:“又老一歲。”
夢天淡淡一笑:“我陪著你一起老。”
林依玲的心猛然動了一下。
此時,林傾城和夜月,玲瓏和夢白,這兩對小情侶正相擁在院子裡,看著院門縫隙間露出的煙火,外面想來一定熙熙攘攘,但林傾城更喜歡此刻小院的靜謐。
忽然,那條血線像一條揮舞的長鞭,在空中甩來甩去,突然落向地上,化作無數條血紅的長蛆,它們在地上躍動著,用盡全力朝他們躍過來。
這東西讓林傾城的頭皮發麻:“這東西我見過,寶兒的嘴裡曾經吐出血蛆,這些東西和她吐出來的一模一樣。夢大哥,是種鬼樹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