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的喉中湧動,看著眼前的兩名年輕人,終於不再跟夢白較勁,示意兩人進來。
“我看到的,她當時沒死,是晚秋給了她致命一擊,晚秋才是直接兇手,他就是殺人犯。”林傾城看著莫問天說道。
夢白此時拿出封存好的攝魂瓶,讓裡面的人晚秋也能聽到外面的說話:“渣男,你不是要真相嗎?現在給你真相。”
莫問天看著攝魂瓶,他看得分明,裡面依然穿著戲服的人正是晚秋,他仰天大笑,悲憤道:“蒼天不公啊,他居然還在,而且自由了!”
“玉蘭,玉蘭,你死得太冤了。”莫問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四面八方的鏡子折射著他的臉。
晚秋還摸不清楚狀況,夢白索性將他倒出來,見到晚秋,莫問天猛撲過來,一拳打向他,可惜,穿過了晚秋的身子頹然地摔在地上,一個聲音柔柔地從後面響起來:“問題,不要這樣,小心你的身體。”
林傾城說得沒有錯,玉蘭並沒有投胎轉世,一直寄居在莫問天的藥鋪裡。此時,一道紅光從後面劈出來,一個人影兒鑽出來,淡綠的紗裙,天生麗質的鵝蛋臉,頭髮梳得整齊,她整個人的氣質十分淡雅,一點不像枉死鬼,戾氣橫生。
“玉蘭,”林傾城快步朝她走去:“你就是玉蘭。”
“你知道我的名字。”玉蘭悽然地笑笑,轉身看著晚秋,玉蘭的眼色馬上變了:“是你?你還敢來讓別人以命償命?那誰來償我的命?這筆賬怎麼算?”
“你的命好大,居然從鏡子裡跑出來了。”莫問天看著晚秋,冷笑一聲道。
這話一目瞭然,他承認是自己封存了晚秋,夢白往後退一步,這下好,三人全齊,正好來個正面對峙!
“果然是你殺了我,把我封在鏡子裡六十年,”晚秋化身為厲鬼,身上的戲服像綿綿不斷的水草,開始往外蔓延,拖在地上長長地……
“當年你給玉蘭最後一擊,我看到了。我趕到的時候,玉蘭已經沒了呼吸,我看著她的三魂七魄出來,能做的只有帶走她的魂魄,當天晚上,她悲痛欲絕,傷心自己的死,更傷心自己看錯了人。”莫問天說道。
“那你是怎麼能看到死去人的三魂七魄?怎麼能將死去人的封存,不讓他們投胎轉世的呢?難不成你也有陰陽眼?”林傾城不解的問道。
“我從小身子弱,五歲時父親就把我送到山上的寺廟去,想讓我沾點佛家的仙氣能強壯身體。寺廟的主持方丈說我註定此生會做個藥師,便開始教我煉製丹藥,漸漸我學會了煉製各種丹藥。丹藥裡有一種是可以用來施法巫術的,服下這種丹藥便可看見死去的人,可以擁有陰陽法術操控鬼魂。”
“纏心的鬼影子是玉蘭?”林傾城豁然開朗:“你們倆一起實施了這起復仇。”
“纏心的鬼是玉蘭,但是我親手將他的魂封到鏡子裡。”莫問天冷笑一聲:“我敢作敢當,不像某些人人面獸心。”
“封到鏡子裡好像有特別的含義。”林傾城說道:“人看自己必須透過鏡子,你是想說他人不如其表,敗絮其中?”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莫問天說道。
此時,晚秋的戲服捲起來,無限延伸,眼看就要纏住莫問天的身子,玉蘭猛的衝上前來,身子幻化成帶有鋸齒的刀,划向戲服!
玉蘭和晚秋兩相對峙,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玉蘭冷笑一聲,身子凌空而起,猛地朝晚秋撲過去,身子化身為一道紅光將他纏得嚴嚴實實……
耳邊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佛音,玉蘭淒厲地慘叫一聲,狠狠地摔到地上,剛才的紅光也消失不見,晚秋同樣被壓住,動彈不得。
夢白正在吟誦佛音,進行超度。
見到玉蘭摔到地上,莫問天不顧一切地衝過去,扶住了玉蘭,兩人的手臂碰在一起,一道電流劃過,玉蘭的身子被彈開,玉蘭見狀,回頭怒視著夢白:“住手,快住手。”
“他的日子已經不久,印堂發黑,天靈蓋上的生氣薄弱。”林傾城說道:“他為了你活了這麼多年已經很不容易,你還想讓他一直死撐,服了丹藥操控鬼魂,一向短命,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能撐到現在,除了意志力,還有想和你相依相守的心,我想不到其它的理由。”
“你要是還有一點良心,說句實話,你是真心想和莫問天在一起,還是利用他的異術幫自己復仇?”林傾城冷冷地說道:“在我看來,你們三個人當中,最無辜的就是他。”
玉蘭看著莫問天,一言不發,莫問天搖搖頭:“我不在乎結果,真的不在乎,玉蘭,只要你好,就可以了。”
“問天,謝謝,對不起。”玉蘭悽然一笑:“我想和你在一起,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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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了。”夢白雙手合在一起,闢出一條鬼道:“會有鬼差引你到陰間,好走不送。”
莫問天忽然撲向即將消失的玉蘭:“我不後悔,一點也不後悔,咱們有下輩子,你一定記得我。”
“咱們要是還能再見面,我一定不會選錯人。”玉蘭堅定道。
莫問天老淚縱橫,玉蘭隨著一道白光消失,現在只餘下那隻戲子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