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去醫院查查就知道了吧......
沈慶豐臉色微變,衝弟弟使了個眼色,這種事情鬧去單位怎麼收場?有心人一聽就能猜到前因後果了。
“......我想起來了。”沈慶輝咬牙道:“昨天家裡請客吃殺豬菜,我喝多了,到醫院覺得不適合上夜班,跟人調了班,之後和幾個老同學一起去打撲克,打的晚了就在老同學家睡下了,早晨起來著急回家,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摔到了腦袋,很多事記不清了。”
警察有些惱火,之前明明說在樓道里被人從身後套了麻袋,現在又成摔的了。
“什麼老同學?”羅招弟狐疑的問,兒子什麼時候學會了賭博?
“是李大偉嗎?”沈丹蟬趕忙插嘴,“他家就住東河溝,要過年了,最近回來了幾個老同學,我跟程俊也去東河溝打過幾次撲克牌。”
李大偉是沈慶輝和程俊的中學同學,關係很好,就住在葛鳳香家樓上,回頭打個招呼就行。
“......對,是他。”
兩位警察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收起手上本子,是不是摔的一眼就能看出來,沈慶輝這樣說就是不想追究了。
這件民事糾紛情節不算嚴重,受害人說是“摔的”,可以就此結案了。
沈慶豐和秦喜玉親自將民警送出了門。
蔣映嵐沒再多說,轉身去廚房燉湯,多燉點給阿釵一起喝。
不管打沈慶輝的是誰,她都覺得挺好的,追究啥呢?
她就要摁著沈慶輝吃悶虧,萬一將來發生什麼,今天這一出也是個佐證。
沈慶輝陰鬱的盯著蔣映嵐背影,直到她消失不見。
八年前,蔣映嵐曾提出離婚,他答應不再與葛鳳香來往,蔣映嵐便沒再堅持,卻也不再關心他哪天上夜班了,今天突然提起夜班,又提起葛家姐妹......
沈丹蟬心裡也沒譜,只說幾個孩子嚇壞了,讓二嫂趙貴菊帶孩子們去東屋,她得單獨問問三哥被打的事兒。
阿釵再次欣賞了一番鼻青臉腫的沈慶輝,跟著趙貴菊一起去了東屋。
幾個孩子確實很害怕,秦喜玉送完警察就來東屋安撫孩子們。
到底是年紀小,幾句話就轉移了注意力,程曉楠笑嘻嘻的說昨天走的急,還沒帶走大舅媽送的新衣服。
秦喜玉莞爾,從炕梢拎過袋子交給程曉楠。
“都給你放在這呢。”
沈鈴昨天就看過程曉楠的新衣服,此時卻嚷嚷著要再看看,她總覺得大舅媽買給程曉楠的比買給她的漂亮。
這是一件紅色的確良外套,上頭印著兩隻米老鼠,袖口掇著一排同色的花邊,喜慶又可愛。
沈鈴眼珠一轉,問秦喜玉:“大娘,你給阿釵買了嗎?”
程曉楠不滿的瞪了她一眼,說好了孤立蔣釵,幹嘛要提她?
蔣映嵐娘倆昨天下午才回來,阿釵一直睡到早晨,秦喜玉還沒來得及給她們禮物。
想到早晨蔣釵說過的話,秦喜玉心裡有些膈應,但也不好漏掉一人,反正早就準備好的,她便從行李裡翻出條褲子遞給蔣釵。
“阿釵給你的。”
蔣釵道了聲謝,接過放在一旁就要去找蔣映嵐。
“你不試試嗎?”沈鈴問。
蔣釵不好拒絕,開啟比量了下,是條紅色燙絨褲子,沒有任何花樣卻很好看,是這個年代不多見的揹帶褲。
程曉楠一眼就相中了,和她的外套是同樣的顏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