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胸和我一樣?都是平的......
葛鳳慧驀的漲紅了臉,難堪的定在了那裡。
蔣釵邁著小腳步,嘴角翹起,身材這玩意兒本來就是父母給的,不好也沒有嘲笑的必要。
可葛鳳慧既然敢說“乍一看挺能唬人,時間長了就不好說了。”就該讓她知道,她乍一看也唬不了人。
一走出澡堂子,蔣映嵐便小聲問道:“囡囡,你剛才為什麼那樣說話?”
“哪樣?”
“......為什麼說葛鳳慧......那裡平?”
“那不是事實嗎?”蔣釵一臉純良。
“......為什麼說隨你姥姓?”
“那不也是事實嗎?”
蔣映嵐腳步一頓,確實是事實,可她總覺得不對勁。“釵,為什麼對你姥直呼其名?”
“哎呀,”阿釵懊惱,“不小心說的,沒禮貌了,我下次注意。”
不待蔣映嵐再說,她搶先發問:“媽,你看到方錦的臉了吧?”
和沈慶輝多像啊。
蔣映嵐“嗯”了一聲,牽著女兒繼續走,再次囑咐她不許把夢說出去,心裡卻五味雜陳。
剛懷上阿釵時,她覺得迎來了新的生活,那會兒就想著日子會一天天好起來,餘生便安分的相夫教女,伺候公婆。
她會做好一個妻子能做的所有事,讓沈慶輝沒有後顧之憂的在外頭打拼,她知道那是個有志向的人。
她甚至覺得,隨著時日的增長,隨著肚子一天天變大,對沈慶輝也多了一份難以割捨的感情。
然而,葛鳳慧喊她去醫院拿化驗單,她見到了沈慶輝與其妹葛鳳香在一起,當即便收起所有的情感,第一時間考慮起墮胎的可行性。
最終她生平第一次熊包。
那會兒的阿釵已經會動了,會用小腳丫踢她的肚皮,她下不去手。
就這樣,一直熊到了現在。
眼下她有些迷茫,她不知道當初的決定是不是錯了。
如果不是倒黴託生到她肚皮裡,阿釵不會從小被沈慶輝冷落,不會在沈家受偏心的氣,更不會像如今這般的刁鑽偏激。
要是僥倖託生到秦喜玉和汪萍那些人的肚皮裡,還可以富養,吃好穿好學很多厲害的本領,多好啊。
從某些方面來講,蔣映嵐和蔣釵很像,拿得起放得下,可蔣映嵐做了母親便束手束腳,再不是曾經的她。
蔣釵沒做過人母,無法體會蔣映嵐的感受,但也能夠猜出個大概,所以她感激並愧疚。
在阿釵看來,出身很重要,個人能力同樣重要。
前世她白手起家,無依無靠,尚且能做好,這一次當然可以更好。
母女二人各懷心事,很快走回了沈家,路過百貨時,蔣映嵐還買了一口鍋。
剛進沈家院子,再次聽到了熟悉的破口大罵聲,叫罵中還帶著哽咽。
這是怎麼了?
顧不上多想,蔣映嵐幾步進了屋,頓時嚇了一跳。
只見鼻青臉腫的沈慶輝躺在西屋炕頭,右腿上打著石膏,這是......骨折了?
蔣釵也很吃驚,她昨天暈倒了,沒看清沈慶輝被打成啥樣,但也沒聽說骨折啊,而且那臉上的傷也有古怪,額角幾處挫傷太新,像是傷上加傷。
誰幹的好事兒啊?
羅招弟哭哭咧咧,看到蔣映嵐就開始罵,說她男人都被打骨折了,她還有心思帶閨女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