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戰的破奴軍與女真大軍打了二個時辰的火銃戰,破奴軍終於開始發力。兩翼軍陣向內壓縮,如林黑『色』軍旗直撲女真兩翼外圍車陣。破奴軍越過護牆在護牆外集結軍陣,最先出陣的是盾牌手,他們手持盾牌身背火銃快速列陣,火銃兵則迅速在他們身後列陣。每個百人三排軍陣排列整齊,就由帶隊把總帶領向女真車陣快速突擊。
這時,漢軍旗火銃兵的火銃也開始瘋狂,每個明『奸』火銃兵身邊都有一把他們死傷同伴的火銃,在破奴軍總攻時,他們輪換火銃發『射』鉛彈。剛才數輪『射』擊後,明『奸』手裡的火銃已經發燙,為預防火銃炸膛,他們不得已減少了裝『藥』量,這就使得明『奸』火銃威力大減。即便這樣,明『奸』『射』出的鉛彈還是把進攻破奴軍盾牌手打倒一片,女真車陣下滾滾白煙後爆豆般火銃聲響起,對面的破奴軍盾牌手被火銃鉛彈強大的衝擊力擊翻。
盾牌手後面的火銃兵見狀,從地上快速撿拾起同伴的盾牌,填補陣前盾牌空缺。隨著破奴軍邁著堅定的步伐一丈一丈接近敵陣時,車陣下裝填彈『藥』的明『奸』火銃兵也不禁有些慌神,他們眼見盯著逐步接近的破奴軍黑『色』軍陣,手忙腳『亂』地裝填彈『藥』,有的裝『藥』不足就在隨身攜帶的彈『藥』包裡『摸』索鉛彈和封漏氣布條,有的抓住一大團布條就用通條往火銃管裡壓,更有甚者直接把牛角桶裡的全部倒入火銃內。
破奴軍弩炮為掩護總攻,在更換好弓繩後採用阻攔『射』擊戰法,切斷女真軍陣與車陣之間的聯絡,在車陣與軍陣間三十丈的區域內,打出了一個彈片橫飛的死亡地帶。即使是最勇敢的明『奸』火銃兵,也不能透過這個衝擊波與彈片組成的爆炸地帶。漢軍旗壓陣的女真軍官,在巨大的爆炸面前趕走了坐騎,他們生怕戰馬受驚被陣後督戰隊砍了腦袋。
眼看著破奴軍進攻軍陣離車陣不足二十丈,躲在車底的明『奸』火銃兵紛紛向破奴軍進行最後一輪『射』擊。此起彼伏的火銃聲響過後,破奴軍官兵驚訝地發現,這麼近的距離內他們傷亡的兄弟還沒有三十丈時人多,痛苦的慘叫聲居然來自女真車陣底部。連續的火銃炸膛貫穿車陣,明『奸』這種主動『自殺』的行為,得到了破奴軍進攻將士高度讚賞。
雖然破奴軍官兵讚賞明『奸』『自殺』行為,卻不妨礙他們佔領女真車陣防線。佔領女真車陣防線的破奴軍將士,先是拔出戰刀對著車底『射』擊孔就是一陣『亂』捅,有入肉的手感就把戰刀在肉裡左右攪動。破奴軍戰刀本身就帶有兩個血槽,再加上下刀的破奴軍將士轉動刀把,受傷的明『奸』被這次重創後,幾乎沒有生存的可能。進攻女真兩翼的破奴軍基本在同一時刻,佔領了女真大軍兩側車陣防線。
佔領敵軍防線的破奴軍火銃兵好手趴上車陣頂部,用火銃瞄準前方,身邊擺放了兩隻裝填完畢的火銃,其他兄弟開始清理車陣下殘活的敵軍。破奴軍將士扒開牛車下土袋,把明『奸』帶血的屍體一個個拖了出來,砍去頭顱後兩人配合著把無頭屍體飛扔至車陣的另一頭。可車陣低下明『奸』戰兵屍體太多,即使破奴軍戰兵體質再好,在拋甩三具屍體後體力也下降不少。
更多的明『奸』屍體砸在了車頂上正愉快『射』擊的火銃兵好手身上,他們一面用腳把敵軍無頭屍體推向前方,一面嘰嘰歪歪喝罵身後不會使巧勁的兄弟,被罵的弟兄也不氣惱,只會更賣力地用敵人屍體加固陣線,這樣快樂的場景漫延在所有破奴軍佔領的車陣防線。
作為破奴軍統帥,張平安靜靜地觀察敵人的每個舉動,他把這場戰爭作為科爾沁戰爭的預演。張平安之所以沉下心來慢慢地打這一戰,就是要『摸』透女真漢軍旗火銃兵的實力。透過這場實戰,張平安發覺明『奸』使用的火銃,並不像王二木仿製的那樣不堪大用。他心裡默算幾處明『奸』使用火銃『射』擊的次數,至少明『奸』火銃能打一個時辰九次以上。
張平安一面命令前線將士,把繳獲的明『奸』火銃拿來,一面告訴身邊陪同觀戰的參謀長古新:“古新呀,看來明『奸』使用的火銃並不見得很差。你要儘快把今天這個觀察結果通報全軍,特別是在科爾沁前線的部隊,一定不可大意!”
“好的大帥!我今晚就把通報發往全軍。不過大帥,王叔他們用精鋼仿製的女真用火銃管,也不能連著發『射』十次,怎麼在今天戰場上他們就能打這麼多次?”
對於古新的提問,張平安也是一頭霧水,當盧象升和黃志部傳令兵拿來女真人在戰場上使用的火銃時,張平安頓時驚出一身冷汗。明『奸』使用的火銃,明顯比林乾拿回來的火銃重不少。特別是火銃管要比林乾偷運回來的火銃厚三成,這就能解釋女真明『奸』使用的火銃為何能打這麼久的原因所在。看到這加厚的火銃,張平安開始為林乾他們的安全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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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女真拿假火銃交予林乾在遼東的三江貨棧,就說明林乾的身份暴『露』了。要真是這樣,三江在遼東貨棧偵緝處的人員安危就是隨後準備考慮的問題了。想到這兒,張平安在馬上轉頭向曲國政示意靠前,他小聲與曲國政低語:“國政,我看這火銃有蹊蹺。這女真明『奸』們用的火銃與林乾拿回來的火銃不一樣,以你的經驗來看,林乾他們是不是暴『露』身份了?”
曲國政輕輕地搖了搖頭,謹慎地建議道:“大帥,剛才拿回來的火銃我也看到了,可盧僉事和黃志都統領都是拿回來的都是沒炸膛火銃,你看……?”
曲國政的建議令張平安啞然失笑,他輕拍額頭道:“還是國政心細,我怎麼就忘了這茬!”
張平安從諫如流,馬上派親衛前去收集明『奸』使用的炸膛火銃,還讓親衛去觀察女真有幾成火銃炸膛。很快,上百親衛就在兩翼收集好三百多炸膛的火銃,由親衛營把總錢虎生彙報軍情,錢虎生飛馬來到張大帥馬前三丈,在硝煙四起的爆炸聲中大聲稟報:“稟告大帥,職下收集了炸膛火銃三百有餘。韃子加厚火銃佔整個韃子使用火銃的三成,沒看到這種加厚銃管的火銃炸膛。”
錢虎生簡明扼要的報告,打消了張平安對林乾他們的擔憂。在張平安看來,女真人也一定是在訓練中發現了他們工匠打製的火銃有些不靠譜,這種加厚的火銃也僅僅是一個臨時應急辦法。張平安再次拿起加厚火銃觀祥,除了加厚的火銃管壁外,火銃的孔徑與長度沒有絲毫變化。這也說明了女真人的戰爭準備並不充分,遇到火銃這種戰爭中的利器,也只能採用應急措施來彌補缺陷。
即使女真人的應急之法張平安也不敢小覷,至少這種應急火銃能發揮良好的效用。只要能管用,加厚的火銃就能給破奴軍帶來傷亡,這個後果才是讓張平安感到害怕的地方。打仗要死人,即便是破奴軍的武器在先進,也不能保證破奴軍在戰場上不會死人。所以,張平安一面看著手裡的加厚火銃,沉默半晌又抬眼向炮火與火銃響成一片的戰場。
破奴軍的爆炸以及火銃『射』擊產生的煙塵,阻擋了他的視線,張平安的思緒從當下戰場漂至未來科爾沁草原。他這個破奴軍統帥必須重視敵人,要不然還不知道女真人會玩出什麼么蛾子。女真大軍既然能拿出火銃與破奴軍對抗,也一定找出了對付破奴軍大斜面進攻戰法的陣型,他要趁科爾沁大戰未起就得思考一種全新的進攻陣型。
想到要用新進攻陣型,張平安腦海中不由得想起了戰爭主力戰車,也許在下一場戰爭中,戰車將會是主力中的主力。此刻的張平安有些後悔,為什麼沒在這次戰役中使用戰車。多好的實戰演兵機會就此放過,張平安內心卻有不甘,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天下就沒後悔『藥』好吃。該看的也看完了,當面女真韃子也就是這點道法,眼看著天『色』將晚,張平安也就此下達全軍總攻的軍令。
可就在這時,對面女真軍陣中突然響起隆隆的馬蹄聲,張平安當即下令全軍戒備,他暫時沒搞清楚女真兩白旗騎兵難道是要反攻?不多時,張平安從漸行漸遠地馬蹄聲中突然醒悟。女真韃子騎兵那裡是要反攻,明明是借混『亂』的戰場逃跑。對於自己的誤判張平安很是自責,自從破奴軍家大業大兵強馬壯以來,他現在打仗時的雜念越來越多,連敵人逃跑的舉動都沒有判斷準確。
戰場事態千變萬化,留給張平安自責的時間並不多,知錯就改的張大帥命令親兵營騎馬從戰場中央突破敵陣。同時,張大帥發出帥令:命令破奴軍右翼盧象升部、張通部,破奴軍左翼黃志部、許鎮部所有騎兵追擊逃離戰場的女真兩白旗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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