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次流淚還是在大帥為他縫合傷口後。那次,他是最後一個接受大帥治療的傷員。大帥在為他縫合傷口時,他感覺到了大帥那雙顫抖的手。那是因為體力嚴重透支,而顫抖的手。可大帥並沒有因為他是一個小兵,而輕視他、拋棄他。
當大帥在做完手術,並把被子給他蓋好。他望著大帥顫抖雙腳,邁著沉重的步履走出帳篷的小身影,郝一刀平生第一次感動地流淚。從那時起,他就發誓,他會用生命追隨大帥一生。
可今天大帥跟他的談話,讓他有了不好的預感。在廣大破奴軍將士們心中,戰無不勝的張大帥,居然在考慮自殺。就說明當前的戰事,遠沒有看到的這麼好。
把郝一刀送出門後,張平安拿起炭筆,開始寫遺書。他有很多猜測都沒敢跟古新說。
努爾哈赤如何能打破當前戰事的僵局,他張平安能大概猜到。他是站在努爾哈赤的立場,考慮戰事。那就是不惜一切代價,孤注一擲地攻破白山指揮所,只有這樣才會打破整個戰場的平衡。
當古新寫完急報,找張平安簽字時,張平安也寫好遺書。他把信交給古新:“這信交給義安,白山指揮所危急時再交給陳掙!告訴陳掙,白山未丟失,不準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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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明的古新立刻猜到張平安寫信的內容,他點點頭沒說話。默默地遞過來急報。並建議道:“讓張通統領再帶一千人上山吧!”
張平安馬上否決了古新的提議:“再上來一千人,住哪?還是按以前的方案辦!再說了,真要到那種不可挽回的地步。一千人能幹什麼?”
可古新並不同意張平安的看法:“一千人至少可以打兩次反擊。這幫老兵,總比沒上過戰場的娃娃兵好用!你總不能看著沒多少作戰經驗的娃娃兵去送死吧!我看這樣,反正老大你在戰前就預想到白山指揮所的危險。進攻集團的統領們都知道這點。我提個建議:一是把白山上的女兵全撤到得銀的大營。嗯!白山存放的檔案也必須搬走!二是:把這些金狼營的娃娃兵換成張通部的老兵。三是:把存放在進攻集團大營的,全調到白山指揮所。進攻集團用不到。”
對於古新的建議,張平安思量半晌,同意了古新前面的提議。但是對把進攻大營的預存全調到白山。他並不認同:“不能亂調。要是老奴同時進攻我們和進攻集團大營,他們沒有防守利器,怎麼能守得住?”
古新作為破奴軍參謀長,對破奴軍武器庫存的家底十分清楚:“白山指揮所庫存有一萬三千枚,而進攻集團大營庫存三萬有餘。破奴城庫存六萬枚。鐵索城庫存四萬。”
說完他給自己倒了碗奶茶,喝了一口接著說道:“破奴城我們不能動!我們把進攻集團的全調白山,然後從鐵索城往進攻集團調三萬。鐵索城有匠房,可以隨時補充自己的。還可以從鐵索城調五千人,協助進攻大營的防禦。”
古新說完,指著張平安面前白山防禦地圖:“老大,進攻大營的防禦障礙是你設計的。這裡的情況你最清楚,進攻大營三個門,三條出路,上千陷阱。老奴不把這裡上千陷坑填平,女真部隊能攻的下來嗎?”
張平安靜靜地聽著古新的講解,默默地思考,漸漸地他眼中有了神彩。他指了指古新的記錄本,語氣有些低沉:“我預計老奴的總攻的時間就在這幾天,你的安排很有道理。輔陣地上的金狼營孩兒兵就不撤了吧。畢竟這些孩兒兵都滿十五歲了,其他的就按你說的辦!”
古新再次離去後,張平安心裡有些苦澀。破奴軍全軍上下,除了他這個統帥外,好像個個都戰意濃厚。他這個破奴軍統帥似乎不太合格。他必須儘快調整心態,要不然白山指揮所的軍心就會不穩。
就在他努力調整心態時,書房樓下作戰室吵成一片。張平安皺著眉走出書房,看了一眼守在門口的郝一刀:“咋回事兒?”
“大帥!沒啥大事,古新參謀長要指揮所裡的孩兒兵和女參謀收拾東西撤離。結果他姐古雅馨,帶著羅天和一幫娘子軍跟古新嚷嚷,說是要和你一起與白山共存亡!”
聽完郝一刀的解釋,張平安明白,他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表現出頹廢的心態。如今面臨的問題,躲是永遠躲不掉的。
張平安想明白後,對著郝一刀擺了下頭,示意跟他走。他們來到作戰室天井,看著樓下亂麻麻吵成一片,臉色頓時鐵青。他用毋庸置疑的語氣怒喝:“吵什麼吵!當老子死了!老子下的命令不管用?古新執行命令!你留下五個參謀,其餘人今天必須走!”
說完張平安頭也不回,離開天井走回書房,身後留下一片寂靜。古雅馨被張大帥的強勢鎮住了,她矇住臉輕聲抽泣著回到自己的臥室,收拾隨身物品。抗議團主心骨古雅馨都走了,小參謀羅天也灰頭鼠臉地低頭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古新迅速點了幾個年紀稍大的參謀,把其他人都趕了出去。隨即他把張大帥的命令寫好,同時還拿了幾張空白命令紙,再次跑向張平安的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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