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元珏向著窗格處望去,他知道那裡坐著的正是他心心念唸的人兒,即將成為他的妻的乖乖。
“夜聽風雨,爾落靜歸處,原是故人歸。春日夏風,秋葉落雪,南水北山,東麓西嶺,這四季春秋,滄海泱水,卻不及你,佔我滿心歡憂!”
因你開心而開心,因你憂而憂,大江南北,只你落我心上,擾我心緒。
這話若是旁人說來,必定惹別人戲虔,或輕浮或膩歪。
姬元珏的聲音低又淺,含著好聽的磁性,叫人心生漣漪。
一個冷肅,極為冷血的一個人,如此深情且真心,聽在眾人的耳朵裡,就像無數琴絃,震得人心發麻。
一時間,院子裡靜謐無聲,都在仔細體會著話裡的深情,和淵世子對安姑娘在乎到骨子裡的情感。
楚雲安染了胭脂紅的紅唇微微彎起,眼底起了些許霧氣。
沒有人比楚雲安更能體會這春日夏風,秋葉落雪,南水北山,東麓西嶺,這四季春秋,這滄海泱水。
無論是在萬靈山脈那十二年裡的南水北山東麓西嶺,還是陪在姬元珏身邊那兩年的四季春秋。
她想說,這一切,亦不及你分毫!
“淵世子說起情話來,還真挺讓人感動!”
有感性的夫人抹著眼角淚珠。
也有夫人感慨著,“是啊,淵世子對安姑娘,可真是情深義重,羨煞旁人呢。”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都是羨慕。
鳳沁雲也沒有再刁難下去,這是她這輩子聽到的,最動聽的話了。
全福夫人將龍鳳呈祥的紅蓋頭蓋到了楚雲安的頭頂,遮住了她的傾世容顏。
楚雲安起身,由著全福夫人扶著出了內室,剛跨過門前臺階,就被一隻溫暖的大手握進了手心。
這是姬元珏的手心,沒有人比她更知道他手心的溫度,是讓她安心的溫度。
他抓的很緊,因為他抓著的,是他的一生。
全福夫人退了開去,和喜娘一同在前面引路,楚雲笙和薛飛燕則是跟在了新郎新娘的身後,喜慶熱鬧的向著正堂走去。
父母不在,叔父為上,楚雲安和姬元珏拜別楚齊興之後,出門前,去了一趟祠堂。
老太君想見一見她寶貝孫女成婚時,一身大紅嫁衣的模樣,父親和母親,也一定是想見的。
從祠堂出來之後,楚雲安的眼睛發紅,氤氳的淚珠終是滑落,灼燙了姬元珏的手背。
握著她手的溫暖掌心緊了一分,耳邊傳來男人溫熱的呼吸,亂人心絃,“乖乖,還有我在。”
“嗯!”
她還有阿珏,同樣的,阿珏也還有她。
身子突然凌空,楚雲安被姬元珏一把抱了起來,攬進了懷裡。
好在喜帕四方墜了南海珍珠,才沒有滑落,但還是偏向了一側。
楚雲安一手拽平了喜帕,一手環住了姬元珏的脖子。
待喜帕穩平,握著粉色拳頭就錘上了姬元珏的胸口。
表示著被她這麼突然一下子的不滿。
但也就是那麼一下子,她心裡的難受感傷瞬間就散去,雙手依賴著環住姬元珏的脖子,小臉貼到了他的胸口處。
姬元珏的臉上,瞬間扯起一抹笑意,像春暖花開般,甜進了心頭。
這無疑,又惹來一眾傾慕和豔羨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