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攔轎門’這一關,榮昌侯府府門大開,花轎方可落地。
按照習俗,轎門需朝外,王氏一手持著燃著的紅燭,一手舉著鏡子,向花轎內照了一下,意為驅逐匿藏在轎子內的冤鬼,掃除晦氣,名為‘搜轎’。
一番流程過後,姬元珏才能得以進門。
他坐在高頭大馬上,一身的大紅喜服,英姿非凡。
這喜服上的雲紋,和楚雲安壓襯的雲紋一模一樣,這也是楚雲柔特意為之。
這才是世上獨一無二的一對男女喜服,且彼此心意相通,所謂鴛鴦同心。
姬元珏俊朗非凡,神邸之容,本就是驚鴻之姿。
今日一身貴氣耀眼的大紅喜服,樣式簡單,卻更襯風華。
且今日的姬元珏,神采奕奕飛揚,周身上下都散發著喜氣之色,愈發的熠熠耀眼。
今日的新郎新娘,那才是傳說裡的神仙顏值,亦是神仙眷侶!
彩幅自題新句,作催妝佳闋。
沈晏和楚雲高一眾人在‘攔轎門’之後,就去了安平閣院門口守著,催妝詩不出,如何能開門?
先是姬元珏處的喜娘前來新娘處三催妝,佯裝新娘這邊不願意出嫁。
這是習俗,若說有的姑娘確實是不願意嫁的,但是在楚雲安這裡,恨不得立馬撲進姬元珏的懷裡,做人家的小嬌妻呢。
喜娘三催妝之後,姬元珏堪堪到了安平閣門前。
姬元珏今日也是帶了不少文采斐然的青年才俊伴郎團前來,上前就壓了一首上去。
“羨緋羅、燭吐銀牆。燈影背、響鳴璫。夾路如花還似霧,戟門前、步步荀香。”
先壓制人,佔據主動權。
沈晏一瞧,不得了啊,今日出嫁的是他的親表妹,新郎白撿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抱得美人歸,怎麼也不能如此輕易的放過他啊?
作為新娘這一處,自然要佔據主動權才是。
若是別家的新娘,攔門子弟可不敢如此,畢竟還是男人為天的世道。
但是在楚雲安的身上就不同了。
特別是沈晏,能看的出來安表妹和淵世子之間,明顯是淵世子是妻奴,以安表妹為天,事事以安表妹為先。
作為安表妹這邊的親人,自然也就敢在這一日沾光仗勢的壓對方一頭。
能仗勢壓人的時候,自然不能錯過。
立馬回擊了一首。
眾人拍掌叫好,沈晏洋洋得意。
誰知對面也立馬出聲,“劇憐春夜,花融錦瑟,月亞金堂。況畫眉夫婿,清河小弟,杜曲諸郎。”
好傢伙,果然是能得淵世子眼的青年才俊伴郎團,這催妝詩,抑揚頓挫,朗朗上口。
本來只是巡禮攔門的楚家子弟們,立馬來了精神,擼起袖子,全身心的備戰起來。
對面也一樣的擼袖子,好像此時此刻不是攔門對詩,倒像是成了公子哥們比試的賽場。
“紗籠徐引,繡幕斜張。藍橋搗就元霜。瓊島仙花偏並蒂,珠簾畔、一朵笙囊。”
“朝來更喜,五銖裙細,百子釵長。問傍人、宜稱何如,生憎喚作宮妝。”
“……”
門外接二連三,此起彼伏的催妝詞句著實優美。
門內諸位姑娘們也是眼冒星光沉醉其中。
有才情的公子,總是令人著迷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