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被屈從海給押到單獨的營帳之中被看管起來,都沒有想明白,怎麼就落到了現在的地步了。
明明在幾十天之前,他過的還是風風光光的在這坤州城裡當他的知軍。大廈將傾,一榮一衰也不過就是須臾花開的時間。
將盧秉義也關押了起來。蕭衍心頭的大事便算是落了地了。
只要都哈那邊的訊息再傳回來,也不怕盧秉義到時候不招了。
蕭衍交代了屈從海一些事情,又將被人從被窩裡面挖出來的南懷竹拎到了自己的面前來,耳提面命了一番。將從知軍衙門那邊搜來的賬目全數堆給了南懷竹,然後等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後,他提筆寫了一封信叫人連夜給靖國公府送去。
守備軍裡面沒了知軍,朝廷必然要指派一個新的過來。蕭衍覺得,這是一個好時機,既然現在忠義侯還在裝病,那就趕緊趁著時機趕緊安插一個自己人過來比較好。
盧秉義本就是夏家的門生。如今出了這檔子事情,還有叛國通敵之罪,這夏家在這方面是定然說不響的,如今這種形式之下。夏家人也多少都會稍稍的讓步。只要再指派過來的知軍不再是夏家的親信就好。蕭衍這人眼底是揉不了沙子的,來一個,他會拔一個。
等人將信送走了,蕭衍這才想起還沒趕回去看看秦錦的病。
他忙起身離開了軍營回到了縣衙的後院。
蕭衍躡手躡腳的進了自己的房間,追月正在守夜,還在燈下繡著東西,見門口一動,她忙起身,再凝眸看到是蕭將軍,追月的神情這才稍稍的一鬆。
她知情識趣的對蕭衍一屈膝,隨後端起了放在自己腿上的簸籮,悄然的退出了房間之中。
秦錦已經睡著了,睡的昏沉之中,覺得自己有點口渴。她略翻了一個身,閉著眼睛對追月說道,“給我倒杯水吧。”
剛進了房間的蕭衍聞言馬上去桌邊倒了一杯水走了過來。
“來。”他輕輕的抱起了秦錦,讓她靠在了自己的胸前。
秦錦被人拉了起來,也就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蕭衍?”睡眼朦朧之中,她的眼前浮現了一張帥氣的面容。秦錦尚有的三分睡意頓時就完全消除了。
“是我。”蕭衍展顏一笑,“我回來看看你。”說完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果然還是自己家郡主身上的味道好聞,他喜歡這種味道,每每在這樣抱著她的時候,就會覺得異常的舒心與安定。
“可還熱著?”蕭衍一邊給秦錦喂水,一邊抬手探了一下秦錦的額頭,很好,帶著一點點的清涼,算是正常的體溫了。
“早上的時候熱就已經退了。”秦錦喝了水,潤了喉嚨,聲音也變得清澈了起來。“我也不是那麼嬌弱的。”
她被蕭衍抱在胸前,忽然聞到了一絲甜膩的花香之氣。
秦錦稍稍的皺了一下眉頭,又聞了聞,還真的是……這味道就是蕭衍衣襟上傳遞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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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錦自己是沒有這種味道的薰香的。
蕭衍又是整日在軍營之中的人,哪裡會沾染到這種味道。
所以唯一的解釋便是身上塗有這種香味的人靠近過蕭衍。
秦錦稍稍的眯了一下眼睛,她與蕭衍相識那麼久,雖然隔了兩世,但是這個人如何她是清楚明白的,在前世一般女子即便是蕭衍的身畔都近不得。
都說男人是天生會憐香惜玉的主兒,但是她家現在的這一位就是男人之中的異類,上一世即便是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倒在他的面前,他都不帶替抬一下眼的。
秦錦還記得自己當初當太后的時候,一日中秋,宮中盛宴,恰逢百邑這個部族歸順大梁。百邑送來自己的公主前來和親,她就想著可以撮合撮合蕭衍,免得這個人總是孤家寡人,陰陽怪氣的瞅著她。所以就安排了百邑的公主與蕭衍在宮中偶遇。她還怕人家公主麵皮子薄,不會投懷送抱這種事情,所以乾脆叫人在涼亭外的青石磚上撒了油。別問這招她是怎麼會的……在宮裡那麼多年,看蕭呈言的妃子們耍手段看來的。
她將兩個人誑了過去。果然如她所料,百邑的公主真的被青石磚給滑倒了,結果咱們的攝政王殿下愣是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從人家的身邊邁了過去!
她一個沒忍住。氣的從一邊躲著的地方衝了出來,還沒來得及質問蕭衍,就被蕭衍那帶著冰渣子的眼神給堵的話都憋回了肚子裡面去。
說起來那次也挺丟人的,蕭衍一點面子都沒給她,就當著人家百邑公主的面質問她安的是什麼心?為何要將他騙來此處。
秦錦現在想想當時自己的窘態都覺得心底還有點發慌。
蕭衍那次是真的很生氣,她可以看得出來,導致之後的夜宴,他死盯著她喝了一晚上的酒,害的她在高位如芒在背,手腳都快沒地方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