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陛下!”
旁邊的護衛連聲哀喚,每個人的眼中,都滿是極度驚惶之色。
這時,令人難以忍受的劇痛,卻是瞬間從張獻忠後頸直傳入大腦。
劇烈無比,錐心刺骨,讓他幾乎當場暈厥。
張獻忠在馬上搖晃了一下,象個失去重心的面袋一般,險些就掉下馬來,幸得旁邊的騎兵堪堪扶住。
張獻忠漸覺眼前模糊,他大口喘氣,嘴邊鮮血淋漓,卻猶在努力保持意識清醒。
只不過,被巨大的疼痛感包圍的他,卻再說不出甚話,只能任由手下緊緊護衛著,愈發加快了逃跑的速度,一路絕塵,渡過涪江而去。
原本緊緊尾追的清軍騎兵,見他們逃脫得如此之快,已然快要全部渡過涪江了,不由得在後面用滿語唾罵連連。
他們又發怒地一齊激射一陣箭雨,就不再繼續追趕。
隨後,他們調轉馬頭,朝那向正倉皇潰逃的大西軍步兵奔行而去,與清軍的重甲騎兵一道,對他們相向夾擊,猛追趕殺。
因為清軍騎兵的撤走,才讓一千五百餘名大西軍騎兵,得以僥倖保全性命。
而在這時,在清軍佔據絕對優勢的前後聯合夾擊下,大西軍的步兵本陣,立刻徹底崩潰了。
他們毫無目標地四處奔逃,整個陣型徹底潰散再難收拾,只顧著自已倉皇逃命。
至此,整個偌大的曠野,成了清軍盡情屠殺的場地,漫坡遍野潰逃的大西軍,則有如瘋狂逃命的牛羊豬犬,任由清軍追殺砍死,根本就沒有任何保命的可能。
更可怕的是,在這樣的四散潰逃中,即使有零星的大西軍軍兵想要投降,也立刻被殺紅了眼的清軍士兵,或砍或捅,登時殺斃,斷不留情。
只不過,兩條腿的步兵,如何跑得過四條腿的騎兵。
最終,約有四萬餘人潰兵,被清軍騎兵截斷了所有退路,堵在了涪江北岸,眼前著就要將他們全部包圍剿殺。
僅有兩萬餘名步兵,得以僥倖渡過涪江而去。
極為幸運的是,此時的涪江開始漲水,讓後面的一眾清軍追兵望江興嘆,也讓這兩萬餘名步兵,得以逃出生天。
而被圍住的四萬餘名潰兵,當然明白自已的命運,他們紛紛跪地,面對清軍越來越逼近的冰冷刀鋒,磕頭不止,請求投降。
想要投降,那是不可能的。
原因很簡單,哪怕清軍想要保留他們的性命,也沒那麼多糧食來餵養他們。
最終,近四萬名被圍的大西軍潰兵,有如被殺貓宰狗一般,給屠了個一乾二淨。
屠殺的降兵是如此之多,整個北岸之地,有如一片屍海血澤,就連滾滾東去的涪江,都被從岸上流邊下鮮血徹底染紅,血浪滔滔,望之驚魂駭目。
至此,張獻忠統領的七萬大西軍兵馬,僅有約兩萬兩千餘人僥倖逃得性命,餘的四萬七千餘人皆被清軍宰殺。
整個戰場上,屍橫遍野,血流滿地,死人死馬橫七豎八,一眼望去,觸目驚心。
大獲全勝的清軍,那連綿的歡呼聲,有如滾滾春雷,響徹原野。
清軍主帥豪格,更是一臉得意至極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