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選這話,讓張獻忠不覺沉吟。
前軍都督白文選所言,確是有理。
畢竟,那太子圖謀的僅是一個重慶,而清虜要攻打的,卻是自己的立國之基西川,孰輕孰重,自是一眼便知。
“白文選,話雖這般說,但你覺得,我大西能與那太子緩合關係麼?”一旁的戶部尚書王國麟,低低地插了一語。
白文選並不看他,只是直直地望向捋須不言的張獻忠,然後沉聲回道:“陛下,在下以為,若要緩合與那太子的關係,不若我等先行一步,將重慶府位於大江東岸的土地,盡行讓於此人,以求與其消解兵戈,達成聯盟合作關係,從而插回重慶之兵力,以保西川。若能更進一步,與那太子暫時結為同盟,則可共同抗敵,打敗那南侵的十萬清軍。”
白文選這句話,有如在一鍋滾油之中,淋了一大瓢冷水,讓整個殿堂之中,瞬間炸鍋。
“白文選,重慶乃我大西國將士血戰得來之領土,安可輕棄!你這般言語,是何居心!”
“是啊!重慶若棄,則我大西如失一臂,而那狗屁太子,則將如虎添翼矣!這又如何使得!”
“陛下,在下以為,這白文選此番言論,包藏禍心,其罪當誅!望陛下速速斬之,以儆天下!”
眾人七嘴八舌,紛紛作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對這白文選厲詞彈劾。而龍椅上端坐的大西皇帝張獻忠,他的眉頭頓是愈發皺緊,手捋鬍鬚的速度,亦是愈發加快。
就在這時,那身為義子之首的孫可望,竟亦從朝班之中,緩緩走了出來。
見到孫可望出來,張獻忠目光一亮。
他還未問話,孫可望已撲通一聲,伏跪在白文選旁邊。
他同樣垂著頭,拱手言道:“父皇,孩兒思來想去,亦是同意白都督之策。”
孫可望這話,不啻於又是一枚炸雷,震響在殿堂之間。
一眾朝臣又是有如蒼蠅一般,嗡嗡作響地討論開來。
張獻忠的面孔頓是愈發陰鬱,他瞪著一雙兇狠的三角眼,直直地盯著孫可望,許久後,才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來:“可望,為何你也這般作想?”
孫可望一聲苦笑,便沉聲回道:“父皇,現在我大西國,還能有別的選擇嗎?與其被清軍徹底奪佔基業,還不如就此斷臂求生,方為自保之策。只要基業不失,這重慶丟了,將來還有機會奪回。若是西川丟了,那我大西才會是真正的萬劫不復,再無重振之可能了。”
張獻忠的臉孔,陰鬱而痛苦。
孫可望的話語,卻還在幽幽繼續:“現在清虜即將大舉進攻,若父皇還在猶豫不決,不盡快抽回重慶之兵力,不盡快與那太子和解,那麼兩下開戰,我大西國將是必敗無疑。到時候,再想要後悔,可就再無任何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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