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條手臂的緣故,辦公室的血腥味濃厚了很多,之前雖然有人身死,但基本全是被一槍爆頭的,死得也算安靜,哪有這麼血腥。
有幾個人直接吐了出來。
林婉還算安靜,但臉色慘白,額頭上密密麻麻全是汗珠,如果是之前阿月只是猜測被她抓住的手臂已經有淤青的話,此刻可以確定了。
阿月深呼吸一口,沒有一狠心打掉她的手。
因為領頭劫匪已經來到身前了。
領頭劫匪居高臨下看著坐在地上的阿月,溫和道:“在場最勇敢的員工,麻煩把你估算的價值給我吧,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
領頭劫匪西裝外套和褲子全是血跡,靠近後,那股血腥味更加濃了,但他頭上套著的紙袋很乾淨,但就是因為紙袋太乾淨,總給人一種詭譎的感覺。
阿月眯了眯眼,抓起地上寫著自己價值的紙遞給了他。
領頭劫匪接過,瞥了一眼,沒說什麼,轉而看向林婉。
林婉拼命往阿月身邊靠,嬌軀劇烈顫抖,似乎沒了力氣,沒半點動靜。
領頭劫匪似乎很耐心,就盯著林婉的臉,紙就在地上,也沒有自己去動手拿的意圖。
但他越看,林婉就越緊張,臉色就越慘白,越不敢動。
阿月飛快抓起地上的紙,遞給了領頭劫匪。
“呵。”領頭劫匪笑了笑,視線在兩人臉上轉了轉,這才接過紙,看了一眼。
阿月在拿紙的時候瞥了一眼,林婉寫的數字不算少,應該不會出問題才遞給領頭劫匪,但……
領頭劫匪笑道:“不夠。”
決定夠不夠的不是阿月。
阿月看到領頭劫匪開口就知道不妙。
“唔……”林婉眼淚刷的一下就出來了,張嘴想說話,但發出的只有抽泣聲。
之前林婉還能勉強壓下不安,但剛剛樓下爆炸是真把她嚇得不輕,隨之而來斷手的血腥場面讓她接近崩潰,現在領頭劫匪一個不夠,林婉徹底崩潰了。
她現在泣不成聲,渾身顫抖,整個人發軟,整個人似乎失去支撐,攤在地上一樣,只有抓住阿月手臂的手沒有鬆開,還越抓越緊了,就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阿月推了推林婉,發現沒有,道:“我幫她重新寫。”
領頭劫匪將寫著林婉價值的紙收起,淡淡道:“雖然美女在社會確實有很多特權,但不代表在死亡面前,美女擁有特權,畢竟本質上來說,人撥開皮,裡面都是血肉而已,那位經理可以重新寫,那是因為他的地位,這位叫……林婉的美女,可沒有那樣的地位,我說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你是你,她是她,你憑什麼幫她重新寫?”
“那你又憑什麼決定她的價值?你的槍?還是你的炸彈?還是說你那喋喋不休的嘴?哦,差點忘了,你現在握著我們的命,那麼,問你個問題,模擬上帝的感覺怎麼樣?血肉?”
阿月在這個副本世界憋屈了這麼久,終於忍不住了,而且她是看出來了,這幫人根本不是為了錢,或許被殺死的五號劫匪是,但領頭劫匪不是。
“感覺不錯。”領頭劫匪微笑道,“實際上,我能決定你們的價值,除了握著你們的命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你們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