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義和尚面上微微一笑,搖頭道:“左大人所講倒是有幾分意思,與我那老友有幾分異曲同工之妙。”
當道義和尚還是那個小沙彌時,他曾經說過,雖然他那好友一生飽讀詩書,才絕天下少有,揮袖既為錦繡文章,提筆可論天下大事。但縱使是如此,其人的答案始終不能讓和尚滿意。
言語之間,左崇光的答案,道義和尚卻還是不能滿意。
左崇光面上不免有幾分失落之意。
道義和尚年歲雖小,但當年還是小沙彌時,卻真切對左崇光有著極其重要的影響。
是以,道義和尚的承認,對左崇光而言,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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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士雙耳動了動,旋即那目光便是望來,捏著鬍鬚笑道:“和尚,你可還真是心眼極多的...”
“當初我們同德清先生相論時,你遲到後所發第一問,卻不是這三問?”
“你這一問,便將德清先生問得語塞,思慮萬千得出的答案,你卻又左挑又撿,這處不滿那處不行。這會兒,卻又拿這句話來誆人,故弄些玄虛。”
道義和尚只是微微搖頭,而左崇光面上卻又現得幾分喜色。
他的回答與天下名士德清先生有幾分異曲同工之妙,對於一儒士而言,這已經是一種讚譽了。
“既然左大人心中已有答案,那便請真正循心而為,而今雖已不在中樞,但大人一思一念,皆關切寧州百姓。”道義和尚沒有理那老道士,只是衝左崇光留下叮囑。
此言即畢,和尚旋即騎著白馬而走。
廣明和尚則來與楚升告別,旋即領著剩餘的武僧等人,也皆是跟在他身後離去。
老道士也將竹簍背在了身後,那兩杆小旗兒隨風一晃一晃。
“小子,這份人情,日後可不能賴啊!”
老傢伙衝楚升揮了揮手,也是扭頭離去。
面上無奈,楚升也是第一次見得這般露骨的人,以往如此人情等等,切不是不言自喻的,又哪有人會像這老道士一樣直接宣之於口。
他目送著老道士遠去,只聽得一聲走歌迴盪不斷。
“我以妙語定得吉凶事,半日閒來半日仙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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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方也上前,將之前種種事宜說給楚升聽,末了又道:“楚掌門身中蠍毒,我自也不會視之不理,便會帶你往辣手毒醫處走一遭,為楚掌門解毒。”
他如此做,也是自有考量的。
因他的錯誤決斷,幾路客卿都在崇安寺死的差不離十了,若是楚升再因此而亡,那就只剩臨江漕幫的幫主淳博厚這個膽小胖子存活。
這對他聲名而言,非是好事。
再者論及心跡,他也不是那種見死不救之人,這更與他道義不符。
“小子謝得袁義捕仁義...”楚升自是一口應下,有這一個人物護送,自己這一路怎麼也會安妥得七八分。
這是好事,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只是走之前,楚升卻還終究是拖著病軀做了一些佈置。
有一封信,著鄭風歸回之時,順帶送予龍首峰邢之南。
以鄭風的性子,他定然不會偷看信件內容。
這裡面,其實載得多是楚升對後續的安排,這一次四峰逢難,當然有大把的資源漏出來,他龍首峰自然是要喝上頭啖湯。楚升也還真是為了自家門派操碎了心,但卻也看得出來他的秉性,當真是有便宜便要去占上幾分,不願落人下。
另則,卻是暗中叮囑邢之南,便須得交好戚冑甲。
憑著楚升對鄭風的瞭解,崇安寺一戰之事,他不會就這麼輕鬆掀過的。
有極大的可能,鄭風會下峰而去,或是行走江湖歷練武功,或是去瀛洲尋仇,總之絕不是不敢作為的人。
而這個時候,戚冑甲將往何處去?楚升原本便有拉攏他的意圖,他卻選了龍鬚峰,但龍鬚峰近乎死絕,這個人又當是會作什麼選擇?是隨鄭風一同下峰遊歷江湖,還是另尋他處?
他軍中技,在江湖中可真切是走不通的,也沒有任何長處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