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人乃是白日五鼠之一,已然身死命消,你豈不是怎地說都可以?”
洪宣心底也有些犯難,那賴老爺也是死了,現如今乃是要如何?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這刀乃是好刀,甚至可值萬兩,若是得手,便也抵些損失,故而他實在眼熱不已。
尋思之間,他心中跳出一人,目光便止不住的望楚升身上飄去。
楊元志也是按刀望來,雙方目光同時落在楚升身上,便俱都是聽他表態站隊。
楚升泰然自若,按劍上前道:“彼時,我避席而走。這見證,自是沒做的。”
洪宣心中著急,急忙插嘴道:“但這事的確存在啊!”
“這我知道...”楚升點頭,不待洪宣再說,便已然冷著臉上前,在洪宣耳邊低聲道:“但洪總鏢頭,卻也莫要以身試刀!”
話間意思,若是洪宣與楊元志因此事鬥起來,他楚升便不會插手。
楚升如此,那洪宣便忍不住拿視線去望李雲秋,只是這老滑頭對這廂事自是避之不及,忙搖手道:“我隨楚掌門一般無二...”
自家人手都還未醒,眼前幾人便都顯露了態度,洪宣倒是未曾去想葉知命的態度。他是一個實際的人,在他看來,斷了右臂的葉知命已然和廢人沒甚區別,因此不知覺也有些怠慢。
念頭在心中轉了一圈,洪宣忽的目光又落在楚升身上,便暗自尋思著。
與太湖匪一役,楚升力挽敗局,顯露高強武藝,儼然將來又是一位真正的江湖高手。而眼前一事,顯然不可能再勉強,自己如何不能借此機會,讓楚升一個人情?攀一攀箇中關係?
想想日後自家鏢局便肯定多受打壓,彼時或需要一個強大門派提攜照顧著。
有這廂念頭,他便低聲回道:“我有一子,名境澤,今年已是總角之歲,以前隨我學了些粗淺的功夫。”
“只是一來,這些年我忙於鏢局事務,疏於管教;二來亦是心中有數,我箇中武功也只是稀鬆平常,小兒的功夫始終難有精進,自是一直心中念念。”
這話出口,楚升便心中隱隱猜到他的意思,但也未阻攔,只是聽他說完。
事實上,這趟鏢洪宣特向王知府請來葉知命,便也有藉此拉拉關係,薦自己兒子拜師的念頭在。
只是誰曾想葉知命斷臂,洪宣這個中心思自然息了,但楚升乃是綻放光彩,便也就入將他眼。
這念頭越想,便越覺得穩妥可行,他口中便也說的更加誠懇,乃是抱拳道:“而如今見了楚掌門,便覺得楚掌門這番年齡,便有這廂武功,又是一派掌門,必是良師。因此,這裡我老洪便託個大,只希望楚掌門能收下我這兒子為徒,將其納入山門,好得到楚掌門教誨。”
楚升側了側眼眸,看將他一眼,便也是面容帶笑,點頭間拍了拍他肩膀。
由此,洪宣心中一定,便摸著光頭樂呵呵的笑,衝著楊元志擺手叫道:“既如此,這刀我便不收了,你且去吧。”
這模樣,倒好像是他寬宏大量一般,楊元志便按著怒氣,閉口不言。
幾人很快散開來,楊元志自是要就著夜色直接離開此處,他擔心自己呆的越久,便越發被這人生生氣死。
臨走之時,他舉目四望,月光如輕紗,披撒在荒野之間。雖然近處就著月光也看得清晰,但實際上眺望遠處,自然是一片昏暗,就如同自家前程一般,直見不到希望。
只是方離開十數步,身形將將隱在夜色中,便聽到身後傳來呼聲。
他回頭看去,便見到楚升牽馬而來,臉上依舊帶著寬厚笑容,便道:“怎地楊兄卻要不告而別?”
楊元志便訕訕不知說些什麼好,一路行鏢,他多受楚升照顧。原本方才便要有一番廝殺,也被楚升勸下,想必是讓了些利,答應了那洪宣不知什麼條件,不然其人又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好說話。
如此一想,自己當真欠眼前這人頗多。
楚升卻好似是毫不在意,牽馬走著,見楊元志腳步慢下來,又回頭看他,“走吧,大丈夫有起有伏,人生坎坷,莫要灰心寡意才對。就著月光,我便送送你。”
楊元志心中升起一股暖流,鼻腔一酸,淚如雨下。這一路幸苦,受人打罵,也就眼前這人將自己當做人看。
這情義,當真難以掀過,他只覺得眼前就楚升這一人便是可以託付一切的兄弟。
但他畢竟亦是豪傑,當面落淚,示以軟弱,面目上如何掛得住,便也急忙就著昏暗月光用手抹了抹,快步上前,故作輕鬆道:“方才,不知楚兄因我之事,應下了那洪宣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