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久屹也趕了過來,忙問湛暝:“怎麼回事?”
“刺不穿!”湛暝盯著巨蟲皺眉道:“如果我沒記錯,這東西叫‘胄’,‘甲冑’的‘胄’。”
湛暝雖然說的不多,但從面色上來看,是個很難對付的東西。
湛暝皺了皺眉,朝幾個小的喊道:“他的牙齒有劇毒,要小心!”
“若連靈器也刺不穿,要如何應對才好?”久屹有些擔心的問道,不過知道湛暝對這東西有所瞭解,也略安心了些。
然而卻聽湛暝道:“我不知道。我對它瞭解甚少,但我依稀記得這東西似乎是夜伏晝出的……”
久屹聞言心中一沉,頭痛道:“難道要同它耗到天黑?”久屹靜了靜,忽然猛的扭頭問道:“這東西群居嗎?”
湛暝聞言眉頭大皺,沉聲道:“似乎如此。”
久屹感覺此時的湛暝很像是被先生抽問功課的頑劣子弟,憑著對許久前課上沒瞌睡時記住的幾點依稀殘存的細枝末節矇混過關。
看來小丫頭之前聞到的奇怪氣息就是它們在雪下四處活動留存下來的,數量規模絕非等閒。
雖然算是找到了蔣灼他們行蹤的細枝末節,可依然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又遇見了這樣吃人不吐骨頭的。看來這次他們真的只能碰運氣了。
“我來對付這個,你做側翼警戒,小心戒備是否還有其他胄類。”
湛暝道了句,沒等久屹回答,閃身向胄蟲衝了過去。
實際上這樣的安排也無可厚非,目前的情況來看,整個隊伍中只有久屹和湛暝兩人算得上是可以一戰的‘可用之才’。其他的老弱病殘完全沒什麼可以壓榨的價值。
但在得知胄是群居族群后,兩個人仍然都寄出全部精力對付眼前的情況顯然是不明智的。何況現下湛暝仍是不得不保留實力的狀態。
所以留久屹在側翼警戒最為妥當。
久屹看著衝在前面的湛暝,心中頗為好奇,有所保留的湛暝所能夠施展功力的最大限度到底如何呢?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多看一會好戲,久屹的擔憂在另一聲巨響下應驗了。
正當站在一邊的小檎驚魂未定的看著湛暝與胄蟲搏鬥時,身後一聲巨響,另一隻更大的胄蟲裂土而出。
小檎還未及回頭,久屹便已趕到了他身後。
也不知久屹是出了拳還是抬了腳,待小檎聞聲回身時,只見胄蟲已被猝不及防的擊退了十幾尺遠。
久屹看了看被這場面震住的小檎和旁邊的方廖,沉聲向方廖道:“你主子遣你送他進來,你有責顧好他的安危,可懂?”
方廖愣了愣,也意識到自己主子不佔理,並未反駁。慚愧的抿了抿嘴,盯著久屹鄭重的點了點頭,隨即拉著小檎便開跑。
只可惜這一動反而引起了胄蟲的注意。
另一邊同樣混戰的湛暝、老爺子和小丫頭也注意到了這邊,然而並沒能有辦法脫身援助他們。
久屹見胄蟲依然咬著兩個小孩不放,只得閃身衝過去引開它。
在它咬向久屹的瞬間,久屹抽出了袖中的短刀一個騰躍落在了胄蟲的後頸間,俯身狠狠向下一紮。
那一瞬間,他切實感受到了所謂‘胄’的皮甲到底有多堅硬。
就像湛暝所說,根本無濟於事,即便是以殭屍這般異於常人的力量。
胄蟲猛然拱起身體將久屹顛落,回首便咬。
這速度和反應絕不是學個幾十年功夫便能應付得來的。久屹大概知道先前那些前來查察的兩隊人馬是因何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也隱隱為蔣灼能否存留感到不安。
久屹閃身躍起,在胄蟲昂首咬住他的前一瞬,猛的轉身躲過,輕輕落地。
就剛剛在空中的那一夕之間,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胄的眼睛在哪裡?
久屹邊站定邊打量著胄蟲,長著巨口的頭上不見眼睛也不見鼻子,難道它不需要這些感官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