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情勢之下,除了幾個用劍的能夠御劍攔阻,便是幾個湮雨門的靈箭能幫得上忙。
其實若是真的比速度,雖然一般人不及久屹,但他確是不能和旱魃相提並論。若不是湛暝提醒他們幫忙阻攔,久屹恐怕很快會被拿下。
久屹也知道,論速度來講,這是樊音找他幫忙的緣由。只是樊音不知道,湛暝才是最佳人選。
久屹躲著旱魃,時而順向飛跑,時而反向躲閃。虛影也隨著變換。鎮內的人看著迅速轉來轉去的影子,也跟著頭暈目眩。
眼看著旱魃幾次險些得手,久屹的心絃幾乎要崩斷,急分神冷聲喊了句:“準備如何?頂不住了!”
話畢只見一道金光從遠處林中破空而來,直奔奮力追趕的旱魃而來。
旱魃登時面色大驚,似是感到了危機,反身便逃。
那金光呼嘯而過,所至之處弘大的靈力帶著強大的氣場和壓迫感幾乎令人窒息。
細看之下那金光之中正是一個足有十二指長的九股金剛降魔杵。
銅色的杵身刻著密密麻麻的佛文,杵尖上似是用血繪製了許多卍字。
降魔杵速度飛快,瞬間追上了旱魃,旱魃只得猛的側身躲過。
金光劃過她的臉龐,那半張臉立刻灼的焦黑一片,看了令人觸目驚心。
旱魃依然沒有停滯,好似沒有痛覺般,轉換方向繼續逃去。
久屹見狀迅速移動陣眼,向旱魃靠攏。
數十條虛影也跟著向旱魃靠攏,整個陣環迅速縮小,將旱魃活動範圍圈的只剩方圓不過三丈。
隨著金剛鈴法陣的變換和移動,遠處的許多屍兵脫離了陣法開始緩緩恢復正常,陣外的法修不得不開始應付起來。
久屹動身圍困旱魃其實是兵行險招,這樣做雖然會斷去許多旱魃的後路卻也使久屹離危險越來越近。
此時驚恐的旱魃已經氣急敗壞,惡狠狠地盯著久屹飛身撲了過去。久屹忙邊加大了搖鈴的力度邊快速躲閃。
眼見著情勢緊迫,湛暝的劍光飛來攔阻,後面幾把冷劍也緊隨其後。
但畢竟久屹離的過近,久屹眼見著旱魃縱使數劍穿身而過也奮不顧身地撲在了他面前。
就在那利爪刺向他胸口的那一刻,紫色的劍魂橫空飛過,旱魃僅剩的手臂瞬間被斬斷,甩出去老遠落在了地上。
黑色的血立時濺在了久屹的維莎上,似是狹長的烙印。久屹本能的皺眉躲了躲。
與此同時金剛降魔杵凌空落在了旱魃的頭上。一聲淒厲的慘叫響徹在整個谷中。
久屹盯著赤火穿過旱魃的頭頂燃燒著,一時間被那淒厲的叫聲震似乎也感同身受一般揪心,與其說是震撼不如說是震懾。
他的思緒像是斷了線般空白空洞,旱魃聲嘶力竭的聲音像是穿過無邊的黑暗紮在了他的心房。
“早晚有一天,你會和我一……樣……”
隨著旱魃口中最後一字消失,焦黑的灰燼在空中隨風呼嘯而散,隨風落在久屹的身上。
他不自覺的抬手,看著落在掌心的灰燼,輕輕的握住:“我不會……”
似是對那灰燼說的,又像是空空的思緒中莫名跳出的幾個字。
金剛降魔杵早已落回樊音的手中。他看著一動不動的久屹,靜靜地走了過去,邊拾起久屹落在地上的金剛鈴,邊道:“阿彌陀佛,孽緣已了,該結束了。
一切有為法,應作如是觀。久居士心中應知曉,放下才是擁有。”
良久,久屹慢慢回過神來,看了看樊音平靜的面孔,淡淡的笑了,合掌回禮道:“法師說的是,在下記下了。”